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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对着连升吩咐,“寻个大夫来瞧瞧。”

  翟离搂着影儿,跟随小二往雅间中而去。

  那小二瞧着这两位衣着不凡是拼了命的献殷勤,闹得影儿略有烦躁,翟离瞧在眼里,未置一词。

  推门而进时,水央抱着衣物正要整理,瞧见影儿面色难看,忙过来扶她,“夫人不舒服?”

  屋内的连决也放下东西,几步凑来,正欲开口问,就听翟离淡漠扔出一句:“后面那小二,你去杀了。”

  影儿一愣,急忙开口:“走时再说罢,我不想闻血腥,且留两日性命。”

  略做了调整,影儿歪靠在床框上,看着饭食端来,又看水央取针测毒。

  她倒是恶心的没有胃口,但转念一想,还是落座,略略吃了些。

  才刚搁筷,敲门声传来,水央启门一瞧,回身对影儿道:“女医来了。”

  影儿不太情愿,又不想在此时与翟离对抗,故而是伸出手应付着,直到那女医面带笑容的对着影儿说道:“恭喜夫人,此为喜脉。”

  影儿急忙看向她,满眼的难以置信,将那女医瞧得是面色渐

  扭,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倒是翟离颇为冷静,淡道:“再诊一次。”

  影儿屏息等着,等到的,还是那句话。

  她一动不动,面色又惨一分,眼中发空。

  耳边的声音都在飘,她听见翟离让众人退下,感受到他立于自己身前,他的目光好似含了温度,定在她的身上。

  她不想抬头看他,她只觉得身子发冷,越来越冷。

  彻底乱了分寸与章法,影儿开始抖起来,惊慌,焦躁,又不知所措。

  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影儿欢喜吗?”

  影儿不动,仍旧愣在那儿,心里重复着他的话,欢喜?

  怎么会欢喜呢?

  她一字一顿,“庸医罢,杀了好不好。”

  影儿渐渐抬头去看他,看他单手按上她的发顶,轻轻地揉着,那温柔的举动下藏着计谋得逞的狡猾。

  翟离轻轻开口:“好,影儿想杀,就杀罢。”

  一行人在驿站修整一日,出发时,留下两具尸体。

  兴意阑珊的影儿一路上变得少言寡语,那双眼中又落下了雪点,纷纷扬扬,目之所及,白皑皑一片。

  每当她如此,翟离都会抱着她,也不说什么,只是用眼底的炽热,去融化她眼中的寒冰。

  她不拒绝,也不接受。

  随着他和风细雨,随着他好声相劝。

  她的萎靡持续了四五天,直到马车停于达州。

  也是一处小院,影儿推开窗户看去,围院一周的炮仗花成片开着,张扬随散。

  她回身对着水央吩咐:“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多走两家。”

  水央听完轻轻点头,取了一身素雅的衣裳来帮影儿更换,轻声开口:“那我稍后与爷说一声,我陪着夫人去。”

  这一路,影儿没有问过他们要去哪儿,翟离也没说。

  她知道他还在忙,这几天在车上,或是闭目深思,或是在另一车内与连决连升安排着什么。

  她不想问,几日的时间,倒是让她想明白些事情。

  何必要活着?她其实,只是不想与他死于一穴罢了,杀他容易,可杀了之后呢?

  她要怎么跑?若真是有孕,那难免更添一份羁绊。

  她时长望着车窗上晃动的车帘叹息,她曾对柔澜说母不爱子,如今,倒是转到她自己身上了。

  她不要这个孩子。

  水央一声呼唤让她抽回神思,她看向水央,听她又说一遍:“走罢,爷说了,会让连决一同跟着。”

  达州一座凤凰山,山下各色店面应有尽有。

  医馆门口两个小童正在交换着各自听来的新鲜事,几乎同时止了声音,向那款款而来的女子看去。

  雪白面纱遮住半盏娇容,一双清冷的眼淡淡的向着他们看来,步似扶柳,云纱浮动,宛如下凡仙子一般。

  小童不觉间看傻了眼,这达州城,何时来了这么一位清新脱俗的仙女?

  直到仙女停在他们身前,轻启朱唇,“来瞧些症状,要顶好的大夫,引路罢。”

  身后水央递来两个钱,那小童是钱也没收,伸着胳膊,笑得花一样为影儿引路。

  一进一出,过去一个时辰。

  影儿踏出医馆时,神色未松,好似落寞化成无形的镣铐,扣住了她。

  “再换一家。”

  影儿挤出这四个字,便与水央连决一起往其他医馆而去。

  这日,达州城大街小巷都流转着一件新鲜事。

  美到脱俗的女子,走了三四家医馆,均是问其是否有孕。那脉象滑动,所有大夫所回一致,喜脉无疑。可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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