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会想,她的时间可比符霄富余一大把。
他不是爱住客房嘛,那收了被子就没法住,反正她一天都在家,符霄又管不住。等他晚上回来要睡觉,发现没了被子自然会找她要。
他们俩就这样你一招我一计,乐此不疲地一直持续到四月初。
四月初那会儿,符霄工作室倾尽心血的景区智慧系统顺利通过最后一次测试,进入到试运行阶段,彭聿风一行人为了帮他庆祝,闹闹哄哄跑到符霄家煮火锅。
喜事撞喜事,一件加一件。
除了符霄这有一件,陈观南那也有一件。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追到了沈确。
彭聿风一听这,立马带了瓶好酒,是他家老爷子去俄罗斯出差带回来的,酒烈度数高。
池黎也就喝了几口,符霄就没收了她的酒杯,他自己倒是没少喝,左一杯右一杯,被那堆人灌得耳朵都红。
火锅热气腾腾,酒气萦绕,一群人吃喝折腾到将近十点才从符霄家离开。
剩下他们两人,空间安静。
池黎懒在沙发上醒神,几口酒烘地她脑袋发热。公主温顺地窝在地毯上舔毛,池黎瞟过去一眼,再偏头,视线透过厨房的玻璃门落在符霄身上。
他穿一件米白色卫衣,袖子被卷起到手肘处,正端着几个碗放进洗碗池里,清脆几声响后,他又去抽新的垃圾袋。
池黎看了两眼,然后从沙发上起来,拖着步子向厨房走。
厨房玻璃门反光,逐渐映照出她的身影。
池黎“哗”地一声拉开,然后从背后精准环上符霄的腰。
她抱的紧,脑袋贴着他后背,温度隔着薄卫衣传导。
池黎听见他笑了声,然后问她怎么了。
池黎说:“就想抱一会儿。”
符霄索性就停了手上动作,由着她抱。
顶灯的光洒向大理石台面,对面玻璃上映照出两人怀抱的身影。
保持着这个动作,约莫过了十分钟,池黎一直没有新的动作。
符霄看不见她的脸,只能感受到她脑袋蹭在后背上的触觉。她手扣在他身前,白白净净一条,符霄垂着眼盯着她手指看,能隐约看见她胳膊上的细小绒毛。
池黎贴在他身后,眼睛闭着,手上逐渐越来越松。
符霄感觉到她好像快要睡着了,大手动了动扣上她的,说:“困了就先去睡,我这马上收拾好。”
池黎嗯他一声算是应了,但手上仍然没松。
符霄无奈只能提前结束收拾,拉她回房。
刚进卧室门,池黎就去揽符霄的脖子要亲他,符霄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灯还没开,只有客厅的光微微照过来一角。
符霄摸着黑,后知后觉问她:“怎么了?”
说话声音小,好像在黑暗环境里自觉需要营造这种安静环境。
池黎摸了摸他的脸,也把话说的小声,她说:“符霄你真的好好哦。”
她只说了这一句,多少有点无厘头,没有后文,只是又去亲他,被符霄按下来。
在一起这么大半年,池黎什么脾气秉性他算是摸清了八分,她现在这样黏黏糊糊的劲儿,太不对劲。
符霄倚着墙面抱着她,居高临下,问她:“想到什么了?跟我说说。”
池黎说:“我觉得你好像对我特别好。”
符霄略微挑眉,有点不太满意好像这个词,但他没拘泥于这个点,他更想搞懂池黎这句什么意思。
他搂着她往边上移了下,开了灯,看见她此时红扑扑的脸,显然现在有点发酒劲儿。
池黎低头躲了下光,又接着说:“以前我爸妈没离婚的时候,我爸从来都没洗过碗,也不收拾家务。他说那不是男人该干的事。”
但是你做了。
后边的这一句她没说,但是她知道符霄明白了。
符霄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么个“好”。
以前很少听她说家庭,但他多少也有猜测,今天这么一句话,符霄就确定了,她小时候过的不好。
他爱惜地捋了捋她的头发,拉着她到床边坐。
池黎没坐,仍旧站着,站在符霄两腿中间,手臂勾着他肩膀。
她盯着他眼睛看,一种探求的意味似乎要把他看穿。
两人视线焦灼,本不想破坏这种氛围,但符霄必须把该说的话说了。
他拉了她一把,让池黎坐他腿上,短暂沉默让他有时间斟酌说词。
符霄说:“宝宝,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因为我是你男
朋友。咱们两个在一起,这些事情就都是共同的,需要我们一起分担,没有谁必须做,谁不能做的说法。我不希望将来你因为害怕我不做家务而不跟我结婚。”
他把话一字一句说的慢,又怕讲多道理让她心情更差,于是故意把最后一句说的轻松来调节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