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八九岁,还在读小学三年级。
现在算算,已经有十二年了?
哎?她不是早离开连城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对她的动向这么了解?
江家那边倒是比她想象得要有本事。
呼吸间,柏悦的心定了下来:“现在?我有点事,要不中午见?”
“不行,我时间有限,十五分钟,你不来,这通电话你就当没接过吧。”电话里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任何起伏,同样也不给人留有商讨的余地。
电话挂断,柏悦看了眼弹出来的新短信,靠在椅背上做了个深呼吸,暗自庆幸没有提前给蒋露发说要过去的事情,接着点开那条显示了一半的地址。
几秒钟后,本想右转的车子打着相反的灯光,拐进最左边的车道汇入了车流中。
与此同时,一中上午的第一节课刚刚结束。
讲了一节课讲得口干舌燥的任课老师,抱着教案踩着铃声的尾音离开教室。
梁爽顾不上收拾桌面,侧身盯着同桌蒋露问:“怎么样了?药有效不?现在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蒋露挤出一个发干的笑,轻轻摇头:“你当仙丹呢,给它点时间。”
梁爽看着蒋露的脸色,怎么看怎么不得劲:“不是说半个小时就能见效的么?咱们这一节课都上完了,不应该啊。”
“没有哈,人家说得是最快半个小时,那不还有慢的。”蒋露知道她这不是饿不饿的事儿,收好桌面,从摞起的书里抽出下节课要用的课本和练习册。
梁爽当然知道这个理,但是她就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尤其是在看向蒋露的眼睛要和她……对了!
从今早起床开始,蒋露就在拒绝和她对视!像是不敢看她的眼睛。
“蒋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梁爽往前凑了凑,单手搭住同桌的肩膀,声音有意识放低,“说实话,你是不是和柏悦吵架了?”
蒋露垂下的眼睛看着距离她不过几寸远的嘴巴,想起她现在和柏悦的状态,扯着嘴角摇头。
“没有?”梁爽当然不信,眯着眼睛打量她,“昨天下午上课时你都好好的,一顿晚饭的功夫,突然发烧没有胃口,今天整整一个早上没见你看一次手表,你别骗我哦。”
蒋露瞥了眼左手腕的袖子,忽地笑着回过头对上梁爽那双探究得堪比扫描机的眼睛,“真没有,别瞎想。”
“那你这——”
“昨天风太大了,不小心灌了冷风是正常的,早上校医说的你不是都听见了,我跟柏悦,挺好的。”
梁爽半信半疑地盯着蒋露,想起平安夜那晚的花束,仔细想想是不应该,犹豫地松开手。
“没事最好,但蒋露,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你可别瞒着我们,都是姐妹,别拿我当外人。”
说完梁爽又不放心地补了一句:“有能帮上忙的,你随时开口。”
“那是,我跟谁见外也不会跟你见外的。”蒋露说着拍拍梁爽的肩,低下头捡滚到地上的笔时,脸上的笑意消失,闪过一抹疲惫。
昨晚她想,至少要满足三个条件,她才能相信。
但事实上,只两点,她的心就乱了,乱得不成样子。
她十分珍惜现在的生活,每一天都恨不得用写不完的作业将自己淹没,说到底是她仍在恐惧那本破书里的情节。
自那天脑子里出现了她人生的另一个走向和结局,她就感觉自己在被一团黑影追逐着,只有不停地学习刷题,忙碌起来,那种感觉才会稍微离她远一些。
可那个人、那张脸的出现,说是伤心,不如说是被那个一直躲避的黑影化成的网兜头盖脸抓了个正着。
她是难过、伤心,同时绝望也无助。
蒋露无法接受也无法诉说,她正站在怎样的迷雾中,找不到出路。
哪怕对方是梁爽。
她只知道现在她唯一能做的是,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这些负面情绪影响她上课,和即将到来的考试。
至于柏悦,等有机会见面再说吧,她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三两行文字说得清的。
而她现在,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和她见面。
她怕误会,更怕没有误会。
第二节课铃声响起,蒋**着自己暂时忘却一切,集中注意力跟上老师的思路。
一上午的时间说快好似眨眨眼。
坐在食堂,蒋露看着面前的牛肉粥,心虚地拿起勺子搅拌着。
梁爽:“没胃口?”
“比早上好一点。”蒋露不敢抬头。
加加也发觉了不对:“好一点那你倒是吃啊。”
蒋露:“……有点烫,冷冷。”
连城冬天又干又冷,空调制暖效果相当一般,前些年翻新时给学生常用的场所都加装了地暖。
食堂包括在内,但温度对比教室要低上些,一碗热粥这么放半天,冷是不会冷,可也绝不会烫嘴。
所以蒋露这借口找得实在是太借口了。
邵书艺小心地打量过蒋露,又偷偷转向梁爽,用眼神询问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