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严肃刻板,但心肠还算过得去。
她坐上轮椅,不用再强撑着腿站,瞬觉轻松,仰头鼓腮呼气,身后的门传来响声,戴着口罩的江玉鸣出现在她眼前。
“江医生!你朋友刚走了,说晚些时候才会回。”
“嗯,我知道,我也要走。”
“?”你们是要一起去干什么事儿吗?
江玉鸣关上门,双手搭上她的轮椅后背,胸前贴着证件照的名牌一晃一晃,他的嗓音也像是会晃的水波:“趁他不在,好孩子,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加我是为何啊?”
哦,原来是背着兄弟来的!
“我!”邢葵当即起来,想拿出手机加江玉鸣,却忘了她的腿经不起这样快速站立,膝盖一折,整个人向后跌倒。
温暖的手覆上腰间,等反应过来时,江玉鸣已经隔着轮椅,以从后相拥的方式,抱住了她。
消毒水的气息一瞬间侵入邢葵的鼻间,江医生同时用手护住了她的头,没让她二次撞伤。
他比她还懵,邢葵发现他短暂地失去心跳,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节奏,信手摸摸她的头安慰:“没伤到哪儿吧?坐,我推你回床。”
反应过重,只会让意外变得尴尬,江玉鸣看似散漫,实则有分寸地化解窘迫,推动轮椅,扶着邢葵上了病床。
邢葵拉拉被子,低着脸,脸颊被热意烘出薄红,虽说方才隔着手,但江医生的胸肌真、真、真不错哇。
江玉鸣也没他表现得自在,他的眼型偏狭长,有一层清晰的双眼皮,浓黑色的睫毛将瞳仁中的情绪半遮半掩。
刚刚……碰到她的腰了。
“所以你要加我微信吗?”邢葵走神走着走着,走回了原先话题,昂起一张脸。
“加了做什么呢?”江玉鸣在口袋中蜷动手指,指腹、指缝、掌心,仿佛还停留刚才的触感,像向日葵,绒毛般柔软,好想掐。
“加了再说嘛。”邢葵羞于启齿,想到厉乘川的话,她是不该在住院期间问江玉鸣那些,即便她不是要和江玉鸣谈恋爱,“等我出院再说。”
江玉鸣垂着眸子看邢葵,她额头的伤处在结痂期,狰狞的疤痕从左额角起,蔓延到右眼皮上方,被细线缝着,仍然张牙舞爪。
很丑,完全破坏了脸的对称,但歧视丑的人才有问题。
差一点点,马路上的石子就会从右眼皮划下,弄瞎她的右眼。这种程度的伤,不照镜子伤者也该有数,却自邢葵住院的第一天,江玉鸣见到邢葵的第一面,她就在积极地笑。
乐观吗?兴许她是乐观的,但车祸第一天的笑,更多的是为了邢母,她必须得笑,才能止住邢母的哭。
这样一个人,让江玉鸣想送她一些朋友,他自身也愿和她结交。
“好哦,加微信,不过——”江玉鸣弯眼,竖起一根手指,“不能告诉厉乘川哦。”
老厉,管太宽了,先瞒着你。
左右我们也不是要偷情,对吧?
江玉鸣摩挲了下指腹,先前的抱……既然厉乘川和邢葵都到要结婚的程度,想来该做的都做过,应该也不会介意他俩意外搂一下吧?
房里剩下邢葵一个人,她点开了江玉鸣的微信,在好友备注描述中,写上:邢葵,记得问他举不举,不举的话考不考虑契约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