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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多了,二郎好像就真的不担心了。好像,就习惯了被别人带着,和别人一起吃饭,一处玩乐,一处歇息。

  她这个“娘”,好像不值得二郎留恋,好像就快——

  “阿娘!”李锦瑶在母亲怀里哭着,模糊地说着,“怎么办……二郎若真不认我了,我……”

  她还能再有一个孩子吗?

  殿下已厌极了她……是决不会愿意同她再有一个孩子的!

  “既舍不得二郎,还做出那些事!”黄恭人恨铁不成钢地说她,又劝她,“你别多想,先把病养好——殿下只是让罗公公照管二郎,还没把他送去别的院子!你若还这么疑神疑鬼,忧心忧虑,不好好养病,真把身子折腾坏了,殿下看你真不中用了,二郎才是真回不来了!”

  一连三个急促的“真”,让李锦瑶的哭声有片刻停顿。

  就着她这点明白,黄恭人又连忙轻声对她分说:“还有,你以后不说和江夫人走得多近,心里也要记着她一份好处:你做的这些事,若在咱们家里,早被你爹你叔叔关起来了,还等着你病好,看你还能不能养孩子?你又得罪过江夫人,她若记恨你,不想你和二郎好,轻轻一两句话,殿下早彻底把二郎给别人养了。二郎现下只在前殿,还有可能回来,江夫人不一定说了好话,但一定没落井下石,说你的不是。”

  说着,她叹:“我虽没亲见过江夫人,只听你们形容的行事,这不是一位多事的

  人,而且,必然聪明。她又盛宠……你做什么和她过不去呢。”

  李锦瑶抽泣着,卧在母亲膝上,静静听着,没有应。

  黄恭人还有许多许多话,想一一对女儿说,想一日之间,就把女儿教个透彻。

  可这时,有人轻轻敲响了卧房的门。

  “该是李侧妃吃饭吃药的时辰了。”严嬷嬷站在门边,客气笑道,“恭人也来了快一个时辰,请到那边用饭歇息吧。”

  黄恭人只能起身。

  一手还握着女儿,她赔笑说:“今日承蒙教引,已经够辛苦嬷嬷了,怎好再扰。久不回京,家中还有许多杂事要办,我这便告辞了。”

  “恭人的一片爱女之心,也着实令人慨叹。”严嬷嬷便笑道,“想来教女疲惫,我也就,不多留恭人了。”

  “我送恭人出去。”她侧过身,做出相请的姿态。

  黄恭人便只能松开了女儿的手。

  李锦瑶怔怔看着母亲离开-

  李侧妃的家人抵京又入府,本应与青雀无关。

  但黄恭人抵京的第三天,上午,华芳年忽派人来说,有话要当面对青雀讲,她能不能过来。

  青雀忙派车过去。

  华芳年亲自坐车来,对她秘说:“一大早就有李家派人来送礼,说了一大篇咱们家和他家同为楚王府的眷属,本应亲如一家的话。可我怎么记着那李侧妃不是一向不和你往来,还好像害过你吗?我就说,我们一家平民百姓,不敢和贵府论亲朋,没收他家的礼。他家的人还不情愿走,逾白带着几个护卫送她们走了。倒是拜帖我留下了。”

  说着,她拿出帖子和另一页纸,递给女儿:“还有礼单,逾白和文冬看过,写了个大概。”

  青雀接过,翻了翻,看拜帖倒没什么特殊,礼单上的礼是丰厚了些,却也不算出格。

  但,不管李家夫人是在真心替她女儿赔罪、挽回,还是不过做给人看,她都懒得和他家有什么瓜葛。

  不过,李家主动示好,江家若一味推拒,闹得太僵,或许让人看起来,会是江家太过倨傲。

  “左右没收他们的礼就好,其他不用太担心了。”她便笑道,“我让张岫派两个小内侍过去住几日吧。他家再来人,不用你和逾白纠缠,让他们去打发。”

  华芳年便点头,又忙说:“我还给张公公带了东西呢!”笑道:“恰是昨日做完的,本想去田庄上带着,正好今日过来就带上了。”

  芳蕊去叫来了张岫。

  张岫进门,才问一声:“夫人?”华芳年已解开包袱,拿出一身衣服,捧到他面前,笑说:“前些日子,辛苦张公公替我们列名单、参谋人选了。你知道,我们没什么好谢您的,这身衣裳是我亲手做的,还干净。若尚能入得公公的眼,就请收下,随便穿着吧,赏人也好。这也不足以偿谢公公的用心和辛苦,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这可不敢当!”

  心里还没想明白,张岫的身子已弯了下去。华芳年趁着机会,连忙把衣服递到他手里。张岫本想推辞的。

  可针脚细密的衣衫捧在他面前,他不由发怔,推辞的话就慢了半拍,没能开口。

  “这是专照着你的尺寸做的。”青雀笑,“你若不收,我阿娘可就白费工了。”

  “看你说的这话!”华芳年忙嗔她,“倒像是逼着公公收的一样。”

  张岫慢慢直起了腰。

  “哎呦,哎——这……”难得地,他有些语无伦次,“那名单是殿下的吩咐,殿下有命,我们自然要办成……”

  “好了。”青雀下榻,站到他面前,把衣服又向他推了推,笑道,“一身衣服罢了,别推辞来,推辞去。又不是送了你这么大一块金子。我还有事想让你办。”

  她便将李家之事一说。

  张岫忙应下,抱着衣服行礼,又向华夫人作揖,缓缓退了出去。

  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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