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着微弱的光。
郝逸辰适时调亮补光灯,画面里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子正将牛皮纸袋塞进路易威登托特包。
祠堂空气突然凝固,无人机嗡嗡声格外刺耳,仿佛是紧张氛围的催化剂。
郝家祖母转动翡翠镯子,轮椅碾过青砖停在郝母面前:“我书房缺个插穗子的,听说你上个月收了套苏绣针黹盒?”
施工队长突然高喊:“东南角飞椽加固完成!”郝宇轩扯松领带,烫伤疤痕完全露出时,郝母精心描画的眉毛突然抽搐——那朱砂印与三十年前老宅地契上的火漆印记如出一辙。
“七十二小时。”王专家敲了敲验收单边缘,“排水渠坡度误差要修正到3%以内。”他的皮靴踏过门槛时,全息投影的旗袍美人突然消散,漫天银杏叶落在赖诗瑶发间,那银杏叶轻柔地飘落,触感凉凉的。
郝逸辰摘下吉他箱暗格里的微型投影仪:“需要我联系灯光组重做特效吗?”
“先处理真实的排水系统。”赖诗瑶将日记本复印件分发给工人,泛黄纸页上建筑师标注的排水路线清晰可见,那纸张带着淡淡的油墨味。
郝宇轩已经脱了西装外套,衬衫袖口卷到手肘,正用游标卡尺测量青砖缝隙,那卡尺冰冷而坚硬。
祠堂西侧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
赖诗瑶小跑过去时,施工队长正对着歪斜的月亮门挠头:“这地基……”
“用日记里提到的糯米灰浆。”她抹了把额前碎发,“郝先生今早运来的二十袋糯米在库房。”夕阳穿过破损的窗花,在她脖颈处投下细碎光斑,像条会流动的金项链,那光斑温暖而明亮。
郝家祖母的轮椅停在廊下阴影里:“小陈,把我书房那套《营造法式》图册搬来。”这话却是对着满脸油汗的施工队长说的。
老太太摩挲着翡翠镯子,余光扫过僵立原地的郝母:“人老了,就爱看年轻人较真儿的模样。”
夜色漫过屋脊时,临时架起的探照灯将中庭照得雪亮。
赖诗瑶核对完最后一张图纸,发现郝逸辰不知何时在工具箱上放了温热的姜茶,那姜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她仰头饮尽时,瞥见祠堂飞檐后闪过半截香奈儿裙摆。
“三号小组注意!”施工队长的对讲机突然爆出电流声,“混凝土搅拌机故障……”赖诗瑶抓起安全帽冲向后院,没看见阴影里郝母正在给某人发消息:“明早七点,把东边库房的糯米换成普通黏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