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天机阁阁主,南絮微微勾起唇角,笑容蕴含着一丝危险气息。
“肖蘅,与天机阁阁主对上,你有几分把握可以赢他?”
瞧南絮那满眼算计的模样,肖蘅勾勾手指,示意她走近一些。
南絮如他所愿凑上前,低声问:“是没有把握吗?若是再加上一个我呢?”
望着她真挚的眼神,肖蘅只道:“无需我出手,天机阁阁主不是你的对手。”
“天机阁阁主这么弱的吗?”南絮有些不信,还想再问,肖蘅已朝着后院走去。
南絮一路追赶,才终于在镜辞房间门口追上肖蘅。
看着紧闭的房门,南絮后知后觉地指了指里面,“你的意思是镜辞认识天机阁阁主?”
这不应该吧,他若是认识这般大人物,又怎会被当做隶人被关押在奴市贩卖。
肖蘅推开房门,一股略显阴冷的气息从里面传出。
南絮跟着肖蘅走进去,彼时,池镜正盘腿调整内息。
察觉有人闯入,他慢慢掀开眼帘,眼中似有冰雪般的冷意。
“肖世子,许久不见。”
肖蘅眼眸清冷,薄唇含笑,“池阁主,别来无恙。”
“池阁主?”南絮从肖蘅身后走出,眼中起了寒意。
她想过镜辞和天机阁阁主是旧相识,却不知原来他就是天机阁阁主。
见南絮走出,池镜眼中有过一瞬的慌乱,但很快就被其掩盖。
他朝着南絮靠近,并解释当初的迫不得已,“副阁主勾结外人欲置我于死地,为逃命不得不化作隶人,我不是有意欺瞒。”
南絮抿着唇往后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和他相处。
作为天机阁阁主,对她下达天机追杀令的正是他的势力,她不信此事他半点不知情。
可若是知晓,为何不出面阻止?
难道将他从奴市解救出来这份恩情还不足以换自己一条生路?
眼神不复往日亲切,有的只是冷漠与疏离。
她的眼神深深伤到了池镜。
池镜眸色逐渐暗淡,身上气势也陡然转变,“余毒已解,我也是时候回归天机阁,天机追杀令是我之过错,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留下一句话,他眸色复杂地看了南絮一眼,不过片刻便消失在房中。
南絮扶着桌子坐下,微微摇了摇头:“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是不是?”
“我调查过池镜的去向,怀疑人就在妇好堂。”肖蘅没有隐瞒。
起初他还担心池镜会利用或伤害南絮,但事实证明他错了。
尽管池镜的为人不是那么磊落,又杀伐成性,但至少他从未有伤害南絮的想法。
相反,即便自身身陷囹圄,他也仍让修瑾暗中护着南絮的安危。
只是修瑾武功虽高,脑袋却不是很精明,区区激将法便能激得他失去理智,忘却自己的任务为何。
也正是因为如此,南絮出城前往西境那回才会险些遭遇不测。
事后池镜得知此事,有史以来第一回让修瑾进了星罚堂接受八十鞭刑。
听闻修瑾离开星罚堂之时,浑身鲜血淋漓,身上无一块好肉。
此事他并未告知南絮,有些事需要自己一点一点去揭开,才能明白不是事事都像表面看到的那样。
纵有误会也无妨,只要有嘴便可澄清。
这段时日。
池镜调养生息的同时也命云光暗中联系阁中之人。
趁着秦霜和秦松养伤之际,暗中拿回主动权。
天机阁中。
副阁主所在的院落。
七八名男女各坐一边,人人垂眸屏气,唯恐触怒上首之人。
秦霜面色阴沉,猛拍桌面,“区区一个官家千金你们杀不了,池镜的下落你们也查不到,养着你们还有何用?”
众人皆低着头不敢回话,唯独秦松站起身道:“池镜有心躲藏,岂是我等能够找到的,再说那南絮,除去官家千金的身份,她还是肖蘅的世子妃,肖蘅的手段你也知道,你我这一身伤势便是拜他所赐。”
提起伤势,秦霜视线落在自己的右肩,鼻尖隐约可闻淡淡的血腥味。
久闻肖蘅的威名,却是第一回正式与他交手。
她总算领会到肖蘅的厉害之处,武功高深莫测,不动手则已,一动手便是带着强势且凌厉的杀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若不是她提前部署,能不能从肖蘅手中逃脱还是另外一回事。
可惜她目前尚且无法掌控整个天机阁,否则与肖蘅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默了片刻,秦霜道:“我最后给你们七日时间,若再查不到池镜的消息,拿不到天机令,就别怪我让后来者居上,我身边从不养无用的废人。”
话音落,众人心中一阵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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