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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这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的语气好像戏谑谭仕章能不能做到,谭仕章说:“鞠躬尽瘁可以,死而后已就算了,我平时有锻炼的习惯,还是争取活久一点。”

  *

  谭月仙病倒,工会主席很会做人,写了张祝福卡,传给每个部门的员工签名,然后连同花和礼品一起送到医院。不过她没有休息很久,回家后休养了三天,就又回到工作岗位。

  董事长病中尚且不忘关注合作的事,冯敛臣他们这边自然也一直在做准备。

  年后红海集团项目团队的名单又更新了一次,这次的带头人其实不是Steven,而是他的顶头上司,亚太地区总裁,中国国籍,名叫罗凯森,四十多岁,之前没有直接打过交道。

  看官网上的照片,目光炯炯,面相严肃,不像是好说话的人。

  第一次会谈的结果也的确不尽人意。

  见面是在酒店会议室,罗凯森本人给人第一印象是不修边幅——头发茂密,但是不打理,乱蓬蓬的样子,眼睛半阖着,像是懒洋洋的睡不醒,带着一股肆意和轻慢,打量冯敛臣他们。

  谈判双方都要争取对自己有理的条件,你进一尺,我让一寸,才可能有得谈。

  但是不像Steven那种表面上的好好先生,罗凯森一上来就提出极其严苛的要求。

  整个合作项目完全以红海集团为主导,从选材到验收,乃至后期售后,红海都有绝对的主动权,甚至只要不满意就可以一票否决,谭氏几乎没得赚头,反倒要承担巨大的亏损风险。

  赔本赚吆喝的事,如果是个小作坊,可能会愿意为了傍上这样的巨头企业牺牲利润。

  但是小作坊没有那样的实力,谭氏集团这样的大企业也有自己的架子。

  诚然在国际市场上,大部分国内品牌的影响力不如对方,但是老话还知道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国内这一亩三分地,对方像这样仗着名气有恃无恐,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

  出了酒店,太阳很好,地面暖融融的,冬去春来,街头已经有了丝丝绿意。

  谈判出师不利,这个情况并非没有预案,只是红海集团高高在上的程度比想象中更过。

  有年轻一点的部长沉不住气,士气低迷写在脸上。

  生意场上无常胜,能不能握手都是正常的,但是大企业的人多少带点傲气,完全被人瞧扁的经历还是很稀罕的,多少生出点被羞辱的感觉,甚至觉得被抽了一巴掌。

  况且年前的殷勤接待和宴请陪玩算什么?都好像自作多情的笑柄了。

  高总心胸豁达,呵呵一笑:“好事多磨来的。到饭点了,诸位,我们中午吃什么?”

  冯敛臣站在路边:“我都行,听你们的。”

  谭仕章定定盯着街对面,一手抄在兜里,面容深沉幽邃,不知在想什么。

  冯敛臣叫了他一声,谭仕章回神:“嗯?噢,我在想,你们吃不吃自助餐厅?”

  对面的自助餐厅在城中小有名气,消费比较高档,人均接近五百。

  高总听了就瞪起眼睛:“哇,这么贵啊?超过报销标准的哦。”

  谭仕章戴上墨镜:“行了,别抠抠搜搜的,我请客,行了吧高总。”

  一行人之间的气氛轻快起来,大快朵颐一顿以后才回公司。午休时间还没过,其他人回去各自办公室。过了十分钟,冯敛臣和高总去敲谭仕章的门,听见里面传来声音:“进。”

  谭仕章午休也不好好睡,大喇喇躺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着,搭住沙发扶手。

  冯敛臣问:“我们待会儿再来?”

  谭仕章慵懒不动:“不用,你们过来坐。”

  冯敛臣坐到他对面。高总道:“这个Steven副总拿不了主意,也不早说,亏我们跑前跑后陪玩好几天,现在才给老子搞这一套鼻孔看人,不讲江湖道义呀。”

  谭仕章枕着扶手笑道:“高总,你别真这么小气行不行,连几顿饭都不舍得?再说吃你没吃,玩你没玩?都是公司出钱嘛,你心疼什么!”

  冯敛臣手指点着膝盖,听他们插科打诨,红海谈判团队是真的自视太高,以至于目中无人,还是故意为之,将无礼当成一种谈判策略,两者背后的目的是不同的。但是不管怎么样,谭氏都需要摆正姿态,不亢不卑,这才是走下去的基础,合作是双赢,不是谁求着和谁玩。

  冯敛臣回忆会议桌上的情形:“我看Steven的样子也有点怪,不像跟罗凯森一条心。照理说他们是正副手,罗凯森说话的时候,Steven好几次都没帮腔,也不太像是唱红白脸。”

  谭仕章说:“买东西都要货比三家,说不定人家真的还在挑货呢。”

  也就是说对方团队内部都可能有分歧。

  情况暂时就是这样了,交流完毕,午休还差一刻钟就结束。

  高总站起来捶捶老腰:“不行,中午这自助吃撑了,眼睁不开,抓紧回去还能睡会儿。”

  说完他便出去了,冯敛臣也要走,谭仕章却喊他:“你要是犯困,可以在我这睡。”

  困倦是写在眼里的,他看出来了。冯敛臣说不用:“我回办公室趴会儿就行了。”

  谭仕章指指自己的休息室:“能躺着为什么要趴着,你进去睡吧,别人问起就说你在外面办事,还没回来。”

  冯敛臣的办公室不是套间,平时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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