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杭敏英语气略带同情地看着章榕会说:“你是真得罪她了。”
章榕会没有说话。
他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他根本没有经验,也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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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年度股东大会公布了分红的决议书,会后的庆功宴在国际会议中心的十二层隆重开幕。
路青挽着章培明的手臂盛装出席。
她的头发蓄长,做了温婉利落的法式盘发,身穿黑色镶钻的高定鱼尾裙,一步一停,熠熠生光。
她不再是镶边的花瓶,而是手握股份的章太太。
虽然这点股份还不算多,却是她转型的重要转折。
谁也不敢再看轻她的位置。
这种风光,甚于以往任何一次。
包括她的婚礼。
路青前夜并没有休息得太好,那些不堪场面总是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卷土重来,让她患得患失,又衬得现在的一切美好顺利好像虚假。
那是梦吗?还是警示?
她在思索中走了神。
直到章培明松了她的手,被其他人叫去了一边。
伏欣走过来敬酒,笑嘻嘻地低声说:“培明如今是终于舍得松了金口了。”
路青轻笑:“给我一些拿着玩而已的,算不得数。”
伏欣心照不宣地拿起酒杯同她轻轻一碰:“以后还得章太太多多关照。”
章榕会在人群中一眼扫到路意浓。
她被章思晴带来,头发染了栗色,又烫卷,侧编了发,穿着跟杭敏英同款的珍珠白的长裙,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章思晴和杭敏英这会儿不知道哪里去了,就留她一个。
他心不在焉地与眼前的客户道了个抱歉,从摆台上端了杯饮料,走了过去放到她的面前。
落坐在她的身侧。
“头发很漂亮。”他主动说。
“敏英给我弄的。”
章榕会回头,看着她的侧脸,半晌目光又落在编发后露出的嫩生生的耳朵上,不知想到了什么。
许久开口,语气放软了很多:“还在生气?我给你道歉,好吗?”
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几周了,路意浓没想到他还会再提。
她已经没有生气了,只是从这件事后,一下就想明白。
她与章家人不是平等的位置。
现在让住着不许走,或者日后路青与他们闹崩,自己被扫地出门,不过在一念之间而已。
吃人嘴短,结果就是一路会被安排,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很礼貌地说:“没有生气的,谢谢您。”
章榕会在她身边多坐了一会儿,没多久又被章培明喊走。
杭敏英出去溜达了一圈,同一个男人说说笑笑地走了回来。
她从小参与这样的场合,早养出一番不同旁人的,落落大方的富家小姐气派。
王家谨是拿着邀请函过来玩的,他从小看着杭敏英长大,某种程度上也当自己亲妹妹。
两人热络地聊着天,王家谨的目光无意间落过去,越瞧她身边的女孩子越眼熟:“我是不是见过你啊?”
“去年冬天吧?”他回忆说,“在章榕会家的时候,是不是你上的门?还戴个围巾……”
杭敏英瞪大了眼睛。
“路青是我姑姑,”路意浓打断他,“您看我眼熟,或许是因为认识她?”
王家谨立即住了口,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而后古怪又轻蔑地哼笑了两声。
路意浓直视前方,都当作没有看见。
王家谨起身又晃了一圈,场面上也没什么有趣的人,便四处去找章榕会。
好容易在落空时把人逮到,他一下憋不住吐槽:“这种场合路青怎么还把侄女给搞来了?差点撩过去,真他妈的尴尬。”
章榕会喝酒的动作停了一下:“别对她动你那些花花肠子。”
王家谨充耳不闻地摸了摸下巴,继续口嗨:“虽然不是我的菜,但是长得确实还行。要不我舍身取义,替你出口恶气?”
“哎,要真成了事,咱俩算不算亲上加亲?”
章榕会说:“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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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时间,路意浓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钻进了消防通道里。
谢辰等在那许久。
他在楼梯前半蹲下身,撩起一些裙摆,看到她后脚跟丝袜下隐隐渗出血色。
“磨破皮了,”他说,“得换一双鞋。”
“我没有备用的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