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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就是很装、很假啊,我不知道我爸妈为什么都喜欢她,夸她好、有礼貌。”
“长得明明也就一般好不好,哪有我妈说的那么夸张?就是跟她姑姑有一点点点点像。”
“不过成绩比我好一点,考个江津大学天天臭显摆什么呀?”她拉着章榕会做同盟,同仇敌忾,“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知道欺负我。有本事跟哥哥你比是不是?”
杭敏英说的这些话,倒是很符合章榕会对路青的刻板印象,他大约想象出了这么一个人,印象先坏了几分。
是以章思晴从相册里翻出路意浓的朋友圈,兴致勃勃地想要分享她的军训照时,章榕会直接就拒绝了。
“您别,”他盯着手机回消息,脸上没半分兴趣,“我没事看路青侄女做什么?”
章思晴说:“哎呀,意浓这段时间忙军训,抽空也是要过来玩的。都是自家亲戚,到时候面对面撞见了都不认识,那多不好。”
章榕会心不在焉地说:“求之不得。”
章思晴一片好意,只是看他抗拒的样子,叫他主动认识路青的侄女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也只能略微可惜地收了手机。
这会儿跟章榕会聊天的自然是王家谨,以为他回来了,在微信里一直嚷嚷着要喝酒吃饭,没想到章榕会这会儿窝在江津动不了。
向来标榜自由为人生第一要义的他深表同情道:[连个正经恋爱没谈上就被催婚逼到畏罪潜逃,独生子就是这点不好。]
章榕会:[……]
他又嘴痒,故意犯贱发语音条:“忘了,现在你也不是章家的独生子了。现在住西鹊山的那个小子叫什么来着?听说很得你爸很看重啊,当亲儿子似的养。”
[滚蛋。]章榕会骂他。
王家谨说的完全是癫话。
章榕会从大四逐步接手公司主要业务,在集团地位稳如泰山。
只能停留在外围,自我钻营的路青根本触不及这些核心利益。
何况是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子。
不过他眼不见为净,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回过西鹊山。
跟章培明大多只在公司碰面,偶尔章培明有空也会去他的住处坐一坐。
父子感情还是好的。
如此又消磨了几天,章榕会慢慢也有点受不了章思晴放了各种奇怪中药的养生大补汤。
于是约了几个朋友,准备出海,上船去玩两天的牌。
他打电话要给章思晴打招呼,就听她在那头抢先碎碎念念地说:“今天煮的鸡我早上特意去菜市场买的,用了很好的党参黄芪,炖了好久,软烂脱骨了,你不忙就随时过来喝汤啊。”
他始终是不好拂姑姑辛苦操劳的好意,还是决定上门去打了招呼再走。
过去以后,发现周末休息的杭敏英正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表情很臭。
章思晴还在厨房忙活着做菜,他取笑她:“周考成绩出来了?又不怎么行?”
“不止,”杭敏英拉长了脸说,“讨厌鬼今天要来。buff叠加,我妈又要比起来了了,今晚得往死里唠叨我。”
这话一出,章榕会的笑意也有些淡了。
他实在懒得跟路青的亲戚碰面。
过去厨房,在背后对章思晴说:“我先过来喝了汤,一会儿就走了。晚上有约,这几天不能过来。您别预备我的东西了。”
章思晴闻言问:“这么急?你杭老师和意浓还没回来。不如一起吃了晚饭再走?”
章榕会说:“嗯,有点急。”
她拗不过,就先给章榕会先盛出来汤来,一边看着他喝,又忍不住唠叨:“这几天不来就算了,自己在外面别瞎折腾,跟别人瞎胡闹,身体要紧。”
他答了知道,三两口喝完汤,放下碗,直接就撤了。
杭敏英这会儿万分舍不得他走:“哎呀,哥你别……你也不留这儿给我撑撑腰!”
章榕会没半分义气地说:“一会儿给你发红包。”
他上了电梯,就开始给杭敏英转账,一笔接一笔的发。
杭敏英怄着气,一个都没点。
电梯缓缓下沉到一楼,他在门打开的时刻,收起手机,侧身与等在电梯外的人交错而过。
延迟了一秒,他后知后觉地闻到一阵香味。
花香掺着清清润润的甜。
像是触及回忆里某个转瞬即逝的夏天。
他心念一动,微微回过头。
电梯里的女孩穿着浅绿的裙子,捧着一束花,米色系带收拢腰身,素色发绳绑起高高的马尾。
那张惊艳过,又被时间湮没模糊的脸在此刻重新具象起来。
她长大了啊。
他在那刻突然这么想到。
女孩在电梯里低着头,垂眸专心看着捧在手里的花束。
又似好奇地抬到鼻尖闻了闻。
直到电梯门闭合,她没有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