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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跟城里丈夫离婚,参加赤脚医生培训后进入红日机械厂卫生院工作,两人终于如愿结婚。
不管人家私生活如何,陈蕴对她并没有多少恶感。
虽说左玲玲没有真才实干,可胜在脑袋清醒,把自己的位置摆得相当端正。
卫生院里的任何评奖从不参加,只是老老实实在院里混日子。
用她原话来说就是: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揽那个瓷器活。
对原身左玲玲一直客气以待,偶尔会拿着病方来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改正的。
高跟鞋声由远及近的同时,隔壁忽然响起句粗狂骂声。
“下大雨还开窗,脑壳是被枪托打傻了吧,要是在战场上不懂变通早被……”
房间不隔音,连旁边气急败坏的低语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叶援军的口头禅——你们懂个屁。
在他眼里陈蕴和叶玲玲狗屁不懂,在战场上就是拖后腿的玩意儿。
脾气暴躁容易发怒,陈蕴经常能听到隔壁他和病人争执而哐哐拍打桌子的声音。
“蒋婶!”
在办公室骂完,叶援军又拉开门冲大厅吼了起来。
“叶大夫,一大清早就发火呢……”
叶玲玲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拉开自己办公室门下一秒戛然而止。
叫蒋婶来拖地的人中又多了道婉转女音。
虽说没什么人缘,可矮子里拔将军,陈蕴被两人一衬那也算得上是卫生院的“顶梁柱”了。
院长得仰仗陈蕴给卫生院挣绩效,不仅工资开得高,办公条件也比隔壁两位好上不少。
听了会儿无事可做,陈蕴提起柜子上的热水壶打算去接热水。
当然……接热水是假,还是想去打听打听杨海萍的处理情况。
杨海萍毕竟是医院护士,处理结果应该会下发张贴到医院公告板上。
“陈大夫早。”
刚推门出去,迎面就撞见抄手站在一边的左玲玲。
对方微笑打招呼,陈蕴回以微笑。
“左大夫早。”
一双柳叶眉下双眸似是含了汪春水,眼尾微微上挑,举手投足间都像是带了钩子。
左玲玲的长相无疑很出挑,却不太符合当下审美潮流。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又不是……”后半句话总算没有秃噜出来,叶援军嘴唇蠕动几下,鄙夷地背过身去。
叶援军思想老旧,凡是在穿着打扮上花了点心思的女同志他都看不顺眼。
叶玲玲又恰巧是那种大半工资都会花在衣服鞋帽上的女同志,叶援军能给好脸色才奇怪了。
“叶大夫好。”陈蕴说。
不管叶援军回不回应,说完冲左玲玲点点头,继续往水房的方向走去。
“陈大夫先等等我,办公室淹水一时半会上不了班,正好没事跟我们说说杨海萍的事呗!”
叶玲玲眼看一时半会蒋婶从叶援军办公室出不来,也拿了水瓶跟上陈蕴。
经过护士站陈蕴特意停下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遍。
“我以为杨海萍最多就倒卖了几张工业票,哪想到她胆子竟然那么大敢倒卖邮票!”
这句话言外之意就是……我可没想害她。
“要我说就是活该。”护士段云短促的冷笑两声,从桌上拿起登记簿翻开:“上次用县城工业票骗我,害得我和我家老张专门坐车去省城,结果白跑一趟!”
段云说这事陈蕴也略有耳闻,毕竟当时两人在大厅差点没打起来,吵架内容多少也带了出来。
工业票也分等级,全国通用票顾名思义全国国营商店都能用,省城票和县城票都有范围固定,黑市上价格就会便宜得多。
杨海萍把县城工业票卖出全国通用票价格,就是咬死了段云不敢举报,所以一锤子买卖做完就翻脸了。
两人至此结下不小梁子,如今杨海萍遭大难,段云比谁都要高兴。
“厂里给的补偿就是单人宿舍?”左玲玲很快抓到了陈蕴提到的搬家,震惊得赶忙问道。
“运气好,不是正好赶上有新楼盖起来,要不我哪住得上。”陈蕴谦虚,但也变相承认了这件事。
“……”
“那可真是赶上了!”同样单身的李红梅羡慕不已。
不管结婚没结婚,谁不羡慕能分到新房子。
不过说来也奇怪,大家伙儿羡慕归羡慕,谁都没往阴暗思想那边去。
实在是陈蕴人际关系太过简单苍白,就算想往复杂了想也找不着对象。
“左大夫知不知道杨海萍的处理结果?”陈蕴问。
“县城来人给带走了,咱们厂没权处置。”左玲玲回得言简意赅。
“城里投机倒把抓得可严,咱们这山沟沟里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