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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成希进门看向面前的男人,他有一头黑色的短卷发,带着一顶黑色礼帽,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一副对待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前辈好,我叫成希,刚调到总部,以后和您一起办公,还请多多关照。”成希笑着说出了这句新人职场万能用语。

  波鲁萨利诺终于从摸鱼中抬头看着她:“哎呦,还是位漂亮的小姐呢,欢迎欢迎。”

  “现在的新人真是不得了呢,听说你才十八岁,未来可期呦。”

  成希:“谢谢前辈夸奖,您也很强很厉害呢。”

  波鲁萨利诺:“被可爱的后辈夸奖,我也很开心。”

  成希:“很开心被稳重的前辈夸奖。”

  她表面上笑得无懈可击,但其实心里吐槽得要命,到底有完没完,她可不想再商业互吹浪费时间下去了。

  和波鲁萨利诺在同一个办公室呆了仅仅半天,她就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和她简直不要太合拍,刚才那些前辈后辈的伪装全部忘到脑后,整个总部应该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还会摸鱼的家伙了。

  从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一点半,整整三个半小时,波鲁萨利诺修剪了两次指甲,泡了四壶茶,修了一只钢笔,看了九次手表,但文件却是一眼没看,一个字未批。

  他的人生似乎只有三条目标,摸鱼,摆烂,等下班。

  “或许这就是书上说的钝感力吧,反正他这种松弛感我一辈子也学不来。”中午午休的时候,成希在食堂一边吃饭一边和对面的优舒拉讲这些。

  优舒拉:“你怎么连他看了九次手表都知道?”

  成希:“因为我观察了一上午波鲁萨利诺。”

  优舒拉直入重点:“所以,就是说你的文件也一眼没看,一个字未批,对吗,成希大人?”

  成希点头,直接承认:“嗯。”

  优舒拉撇嘴:“嘁,真是拿你没办法。”

  吃完饭后,成希去了泽法的办公室,将一大堆礼物推到他桌子上:“老师,看我给你和师母带的特产和礼物。”

  泽法没好气道:“成希,半年不见,连爸都不叫了吗?”

  “嘿嘿,避嫌,避嫌嘛。”成希转移话题,“您看,这个膏药,治疗手伤最有效果了,还有这些补身体的补品,这副围棋,虽然您不太熟练,但是可以留着退休玩。以及这个是给师母带的双面羊毛刺绣围巾,这个……”

  她用这些话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其实并不是因为避嫌,否则成希也不会大中午来他办公室。

  实际原因是六年前师母和师弟遭到海贼袭击,自己出手救了他们,在那之后没过几天泽法就办理好收养手续收养了成希,虽然这只是个巧合,但成希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们的命所以才被收养的,而且自己也不是真的小孩,总会有些隔阂。

  虽然这么多年的关心,爱护与教导都证明这份收养手续只是时间赶得凑巧,但她就是心里拧巴,叫不出口,甚至还学会了离家出走……

  眼看着到上班时间了,成希迅速跑路,溜回自己办公室。

  事实证明,两个人一起上班就是比一个人上班快乐,从前是优舒拉,现在是波鲁萨利诺,成希觉得如果有一天钢骨空把自己关在一个只有文件的房间,可能自己真的会发疯。

  一整个下午泽法都坐在办公室里郁闷思考,脸色非常不好看,前来批文件的秘书副官们都小心翼翼地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办公室里笼罩在一股阴沉沉的气氛。

  孩子长大了,开始青春期叛逆阶段,连爸都不认,这可如何是好啊。

  就这样想到下班也没想出答案,他带着疑惑出了办公室,路上正好碰到战国,卡普和鹤中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到他居然格外地热情,问过才知道,原来中午成希挨个去拜访了他们一遍。

  “你这老家伙儿女双全,儿子以后会继承你的衣钵进入海军吧,女儿也不仅优秀,还这么贴心,专门给我带了各种不同种类的仙贝和甜甜圈,可真是有福气啊。”卡普说着说着就想到了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儿子,两相对比,更加生气了。

  鹤:“小成希的确是个尊敬长辈的好孩子,说实话我也想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可惜自己没有。

  被自己同事们接二连三地夸奖女儿,幸亏泽法下班之前戴上了眼镜,别人都看不出他里面的眼睛笑得几乎要眯成一条缝,他将自己的苦恼告诉同事们,想听他们帮自己出一些主意,没想到却听到了完全相反的答案。

  卡普坚持认为他这是在暗戳戳炫耀:“你家小孩,十八岁靠自己用实打实的军功晋升成海军中将,这是多少人一辈子七老八十都达不到的成就。至于称呼什么的,这些都只是不重要的小事,反正小成希独立,善良,还有自保能力,有这些品质的她是个优秀小孩,你就别老纠结那些没用的称呼了。”

  泽法被他说得话绕了进去:“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了,你看我家那个小崽子,就从来都不管,现在不照样活蹦乱跳,活得好好的,孩子长大后应该让他们独立了。”

  泽法虽然还不是特别认同卡普这些话,但是一想到他也是一名孩子的父亲,于是就相信了他的话。

  多年后,当卡普的儿子揭露身份是世界上最大犯罪组织革命军的首领,卡普的孙子嚷嚷着要成为海贼王,卡普收养的小孩们分别成为革命军二把手和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并且其中一名还拐走了自己贴心乖巧的女儿,退休多年的泽法终于意识到了那个傍晚的对话究竟有多荒谬。

  如果时光倒流,泽法连卡普话里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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