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周江,冤有头债有主,这让席清的心理压力小了一些。
席清正要钻进车里睡一会儿时,突然背后传来周江的声音:“席清!”
他侧身回头,周江冒雨,提着自己的那只白鞋走了过来,低声说:“我把你的鞋子还给你,擦干净了,我想你需要这个。”
席清见他只是送鞋子,顿了顿,松了口气,伸出手便要接下。
然而周江没放手,反而靠近一些,竟然大胆地弯腰钻进了自己的伞下。
周江像是发现了席清的小秘密,懒得继续扮演懦弱受欺凌的样子,而是附耳低声说:“你怎么会怕我呢?”
一字一气,喷在了自己脖颈处,刺激到席清头皮发麻。
席清强忍心里一惊,但脸上不显,低声反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周江勾唇轻笑,压低声音:“我看到了,你刚才好像松了一口气。”
席清睁大眼睛,努力保持平静的口吻:“我只是有些累了,这里是丛林,就算距离这里只有一千多米也不好走,反正车队还有好几个保镖在这里,我……”
席清突然停下。
面前的周江咧起嘴,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他一手将球鞋交到席清手上,另外一只手抵住席清的腹部,手掌里藏着尖锐的物品。
这是一把伸缩匕首,只要他松开按钮,那把刀就会迅速弹出,扎入席清的肚子里。
周江冷静地说:“一起去吧。”
他不允许席清拒绝,必须去,一定要去。
席清僵硬地往前走,黄毛看见了还疑惑地问:“你不是说不去吗?”
席清抿唇,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周江换了个角度,匕首抵在自己腰上。
另外一个朋友对席清说一套做一套的行为表示鄙夷:“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去?装清高啊?这里又没有女人让你钓。”
黄毛笑着肘击朋友的腹部,眼睛却盯着席清:“他又不是童子鸡了,一个人待着不会是馋了,想打手枪吧。”
这种黄色笑话再次出现,席清垂眸看向地面,国外一些电视剧常见的老剧情了。
席清推翻了之前的认知,自己也没有完全融入黄毛那群人,他们会用言语调戏自己,会用肢体推搡周江。
都是欺凌,形式不同罢了。
周江闻言,弯腰,在席清的耳边吐气,低声说:“我还以为你是黄花大闺男呢,你看上去不像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
他像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席清咬牙心想,一群疯子!
夜色正浓,一行人竟没看出席清正在被挟持,开心地跟着当地土著沿着路走向木屋。
为了安全,一名持枪保镖跟着出来了。
队伍里,有人提出了疑问:“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小路?”
土著解释:“以前的军队留出来的,撒了生石灰,现在快没了。”
席清在路上踉跄走了一会儿后,周江没有再挟制他,而是不急不躁地跟在背后一米处。
但这种情况下,他跑不掉。
路人,大家叽叽喳喳交流,听说小木屋很小,容纳不了太多人。好在他们除开自己,也只多带了周江,向导还有一个保镖。
安全系数很低,但是没人在乎。
席清不作声,希望周江别再关注自己了,生怕周江给自己捅一刀。
周江此行也跟着大家直接奔着狩猎怪人的老巢,毫不退缩。
席清心道……他不怕吗?
此刻,土著在前面开路,植物挡住了大部分向前探照的光线,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点画面,眼前是无尽的黑暗。
直到一行人快走到时,土著大喊一声摔在地上。
其他人停顿了一下,连忙上前,席清连忙去看周江,怕他搞鬼。
周江没有说话。
向导被生锈的捕兽夹夹住,整个人哀嚎着,失去了行动能力。
队伍里有人说:“需要把他扶回车队那边,车里有破伤风的针剂。”
富二代们不动,黄毛对保镖说:“那就你吧。”
保镖不动,自己需要保护雇主们的安全,而不是让他们作死。这话激起了黄毛的反抗心理:“反正我们都能看到木屋了,我们拿着他的枪,看到有野兽就开枪,直接崩了它。”
席清张嘴想要劝说黄毛,可刚刚张嘴,一个东西抵住了自己后背的心脏位置。
圆形,比指腹略大,是一把枪的枪口。
周江附耳笑着问:“你不会说话的,对不对?”
席清绝望地看着保镖扶着向导离开。
周江并不担心保镖和向导手中的枪支,但是能让这两个人先离开,自然更方便。
黄毛此刻成了队伍的指挥者,一招手,毫不客气地说:“周江,你来开路!”
周江反问:“可是路上可能还会有别的捕兽夹,真是太危险了。”
黄毛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