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劳伦斯尽收眼底。
“你总算是抽出时间来见我了,劳伦斯。为了这顿饭,我可是等了整整三个月啊!”
不过这样的小插曲不足以让劳伦斯分心,他只是冷淡扫了那青年一眼,起身和男人握了握手,又寒暄了几句,为自己屡次推脱聚餐随意找了个理由。
——反正也没有人真的敢责怪他的缺席。
中年男人坐在劳伦斯对面,黑发青年则坐在了沈郁棠的对面。
“这位小姐是?”
男人手里拿着一支雪茄,看向沈郁棠,眼神里明显有些惊喜。
莫非劳伦斯终于开窍了?
然而劳伦斯的话却直接否定了他的猜想。
他笑了笑,“沈郁棠,我的助理。”
令沈郁棠感到意外的是,劳伦斯竟然抑扬顿挫地用中文介绍了她的名字。
他怎么知道她的全名的?
——哦,她想起来了。契约书上她用了中文署名。
逼得中年男人也不得不用中文叫出她的名字:“忍唷汤小姐,真是非常高兴见到你。”
听他念得实在艰难拗口,沈郁棠起身向他伸出手,扬起标准的职业微笑,
“先生叫我tang就好。幸会。”
男人坐着和她握了握手,接着手掌摊开,指向他身侧的青年。
“这是犬子,泽恩。”
沈郁棠笑容不变,又向泽恩伸出手,“你好,tang。”
泽恩整个人慵懒地靠着椅背,手肘搭在扶手上,一双绿色的眼睛像极具攻击性的毒蛇,戏谑地翘着唇角,直直盯着沈郁棠。
他半晌都没有动作,只是盯着她。
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只要眼睛没瞎都能瞧出不对劲。
沈郁棠的笑僵在脸上,她没想到他会一点不留情面。
过了片刻,泽恩终于开口了,手指从沈郁棠伸出的掌心上滑,再往下扣住,与她十指相抵,
“ciaoamore.”(你好啊,亲爱的。)
吓得他爹手里的雪茄都掉了。
“你在说什么泽恩?你疯啦?”
他朝他咆哮。
泽恩笑得更加促狭,“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i——vy?”
她的名字被他用极其暧昧撩人的方式叫了出来,尾音上扬,像是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与她调情。
沈郁棠冷下脸,想要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被他死死握在掌心。
“你——”
沈郁棠正欲用力,余光忽然瞥见身旁的劳伦斯竟站了起来。
下一刻,他温热的手已经覆上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就把她拉到了他身旁。
沈郁棠扬起头去看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劳伦斯,他此刻的脸色说不上好看,但也说不上难看。
不过罕见地皱了眉,眉眼压低,显得更有威慑力了些。
“威尔逊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
劳伦斯甚至都没有多看泽恩一眼,而是直接用一种近乎强硬的目光盯着他老爹。
威尔逊脸色极为难看,他转过头怒瞪泽恩,厉声质问:“你他妈的发什么疯?”
一句“fucking”在如此高雅华贵的环境中尤为刺耳。
泽恩丝毫不畏惧一旁暴跳如雷的老爹,眼神几乎没有从沈郁棠脸上移开过。
“这便要问问这位小姐了,问问她究竟做了什么让我发疯。”
威尔逊的神色忽然缓和了一些,重新摆正姿势,底气十足坐回了椅子里。
他先是看了劳伦斯一眼,才将目光移到沈郁棠身上。
沈郁棠不想把隐私摆在台面上来讲,况且他们之间早在半年前就彻底结束了,没什么可讲的。
劳伦斯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伸手轻轻压住她肩膀,示意她坐下。
“不如先讲讲我想做什么吧。”他脸上挂着平淡体面的笑,
“原本这件事我并没有敲定。”
此话一出,威尔逊的神色重新严肃了起来,后背刚靠着椅背,又不得不紧绷着,坐直了些。
“介于贵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我决定将所有投资撤回。明日我将签署协议终止我们的投资关系。”
威尔逊的脸色瞬间铁青,噌一下站起身来,急着解释:
“不不不,劳伦斯,听我说,我们还有时间调整。项目的回报期没有到,现阶段的亏损只是暂时的。”
他激动的反应引得周围人都望了过来,爱八卦是意大利人的本性,一时间,有不少人都看向他们这桌。
四个人之中,只有沈郁棠感到一阵脚趾抓地的尴尬,恨不得缩在劳伦斯的背后,躲开这些陌生的目光。
“ivy。”劳伦斯忽然微微俯身,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