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她急忙从张开一半的门缝里钻了出去,却没想到陆宴回还站在原地,直直和他撞了满怀。
陆宴回扶住她的手臂,笑意渐深,“怎么了?沈小姐。”
他明知故问。
“我明日联系您可以吗?”
来自前后的两道目光同时看向她。
一个含着笃定的笑,一个平淡冷然、事不关己。
“明晚七点半。”她又抛出更加确切的邀约,“可以吗?”
陆宴回笑得温柔,“当然没问题。”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指了指表盘,
“抱歉,沈小姐。我该走了。”
沈郁棠点点头,“那,明天见。”
“haveagoodnight.”
等陆宴回走出了酒店,沈郁棠这才转身,惊讶地发现电梯门一直敞开着。
轿厢内的劳伦斯双腿交叉,一只手搭在电梯扶手的边沿,随意倚靠着,耐心等着她。
沈郁棠赶忙走进去,“抱歉,劳伦斯先生。”
“没事。事情解决了就好。”他的声音冷如霜雪,不掺杂丝毫个人情绪。
沈郁棠悄悄松了口气。
她原以为劳伦斯会因她耽误了他的时间感到不悦。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谁都不冷不热,漠不关心的劳伦斯完全算得上是情绪稳定。
两人到了顶楼的总套楼层,沈郁棠安静地跟在劳伦斯身后,等待他解锁房门。
电子锁传来咔哒声响,门很快开了。
劳伦斯率先走了进去,沈郁棠站在门口,一时拿不准要不要关门。
“进来吧。关上门。”
“喔喔。”
这还是沈郁棠第一次进总统套房。
佛罗伦萨的超奢酒店与别的城市不同,在这里见不到任何现代元素的设计。不论是墙面、穹顶,或是地毯,都充斥着华丽而庄重的中世纪风格。
落地窗宽阔而高耸,深红色丝绒窗帘半掩,窗外便是浮光跃金的阿诺河。
劳伦斯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坐在会客厅的皮质沙发椅里,左腿自然搭在右腿上。
脱下西服后,里面是一件同色系的暗色竖条纹马甲。
马甲上绣着金色的鸢尾花族徽,上面坠着一条银色的马甲链。
黑色袖箍圈在他的白色衬衫上,因鼓胀的大臂肌肉而紧紧捆绑着。
沈郁棠只匆匆扫了劳伦斯一眼就不敢再看。
因为仅那一眼,就足以令她口干舌燥。
她坦然承认,她的确是好色之徒。
可她有什么错?谁让他脱了外套?谁让他大大的肌肉把小小的衬衫撑得那么饱满?
都是他的错。
“请坐。”
劳伦斯冷冽的声音传来,让沈郁棠被美色搅得混乱的脑袋清醒了过来。
她坐在他对面的沙发椅上,只坐了一点边沿,以保证自己的坐姿足够端正得体。
“亚当先生告诉我,沈小姐需要实习机会,对吗?”
劳伦斯的手自然地交叉放在膝盖上。
也许是他散发的气场太过强大,两人分明是平视,却让沈郁棠觉得被他压了下去。
高不可攀的压迫感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是的先生。”沈郁棠点点头,“如果不介意的话,您可以叫我tang,或者是我的英文名,ivy。”
当然,她其实并不太希望他叫她艾薇。
这个英文名是她初中的时候给自己选的,那个时候她很迷恋一位同名的摇滚女歌手。
可现在听起来反而显得刻意了。
直到劳伦斯把她的名字叫出口:“好的,ivy。你有看过契约书吗,对此有什么疑问吗?”
好,沈郁棠撤回刚才的想法。
为什么如此普通的名字从他舌头呢喃出来,就像情话一般动听呢?
上帝真是不公平。
给了劳伦斯一张俊脸,还给了他一副堪比纯药的好嗓子。
但沈郁棠没能把最重要的事情忘却在脑后,她笑着问:
“劳伦斯先生想要以何种方式支付我的薪资呢?事实上,我更倾向于现金。”
“也许您不太清楚,留学生兼职时长每周是不能超过20小时的。而助理工作的时长与报酬都超出了规定。所以,我认为现金支付更稳妥。”
她可不想因为一份高薪工作而被赶出意大利。
劳伦斯很轻地笑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应允,“还有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