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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撞死在冷宫的墙上。

  崔祥祝被他屏退留在云殿,顾回舟第一次在皇宫中不知方向。良久,他缓步踏上前往后宫的宫道,推开一道厚重的宫门,老妇人所说的一字一句全都历历在目。

  前八年生活过的宫殿依旧是满目疮痍,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顾回舟冷着脸往里走,额角猛地传来尖锐灼热的刺痛。

  “舟儿!来让母妃瞧瞧近日有没有重一些!”

  “奶娘,没关系。本宫自己的儿子多抱一会又能怎样,本宫又不是什么娇贵的人儿,抱一会我们舟儿能怎么样?”

  “舟儿,你现在四个月了。还不到母妃膝盖高呢,等你四岁的时候,应该就能到母妃这里。”

  “舟儿!”

  ……

  好似两岁前的一声声呼唤被强硬塞进脑海,男人猛地踉跄,忙伸手撑在树干上。当初在风灵雪初有孕时栽种的梅花树,如今已经长得健壮高大,足以撑住一位成年男子。

  眼周猩红一片,顾回舟猛呼一口气,他双手攥紧手中的信不敢看第二遍,女子与老者来往的书信中无半点政事,字字带着对未来的向往,每一封信中都写着关于她的“舟儿。”

  住过的寝殿落满灰尘,顾回舟不再看一眼,他冷眼凝视着紧闭的门窗,不知不觉在此处待到了天黑。背后的树干撑着男人滚烫的躯体,他眼中的猩红更加吓人可怖。

  终于,顾回舟站直了身子,他把手中的信纸紧紧攥在手心,却在即将要走出门时僵直了步子。

  一片粉蓝色的碎布挂在废旧到生锈的一把长剑上,经过了十几年的风雨变得褪色萧瑟,已经看不出当年华服锦缎的模样。

  男人闭上眼,转身走了出去。

  云殿内,遥如意趴在桌案前昏昏欲睡,他今日找王千山背书背得磕磕巴巴,又被先生留下来背了一下午,直到日头落下西山,方才被从偏殿放出来。

  桌上的一道道菜品瞧着有些凉了,崔祥祝连忙让人撤下去。他看着趴在桌上的十九大人难免有些不满,思来想去,总管太监上前拍了拍人,“十九大人。”

  “嗯?”

  遥如意迷迷糊糊抬头,他还以为是皇帝回来了,见面前人是崔祥祝,欣喜的神色骤然减退,“怎么了,崔公公。”

  “这……今日陛下和十三大人十四大人去审问当年旧事,如今两位大人都回来了,不知陛下在何处啊?”

  “陛下还没回来吗?”

  “可不是!”

  如今已经戌时了,怎能还不见皇帝的影子。他起身,对着崔祥祝说,“公公就留在云殿吧,我去找十三十四问问。”

  “哎,好好好!”

  还以为皇帝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刑司,奈何一直没找到,中途碰上十三十四也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遥如意皱眉,夜色漆黑,有的宫道有太监掌灯,有的没有。他在夜晚的皇宫中来回穿梭,终于在暖玉阁边看见了在池边舞剑的顾回舟。

  松了口气,遥如意连忙走过去。

  但在他马上要走近时,男人剑风变得凌厉,墨黑色的长剑在月色下闪出冰冷的寒光,那柄长剑比霜月长一掌的距离,遥如意看着男人手下动作加快,冷峻的眉眼好似闪过一道猩红。

  还未走近就能闻见铺天的酒气,遥如意瞳孔紧缩。

  皇帝的剑身马上扫向自己的腹部。

  “欻——”

  “锵——”

  顾回舟瞬间转头,手中长剑被震得停在身前,地上“铛”的一声,落下一柄银色长剑。

  看来人是遥如意,顾回舟眼中的嗜杀有片刻的停顿。

  笑意涔涔看着来人。

  半晌,他放下手中长剑,浅笑着把来人拉进怀里,烫人的呼吸打在遥如意耳侧,他问,“你在找朕?”

  “陛下,该回去吃饭了。”

  顾回舟没应声,他拉着人上前几步,顺着阶梯往水下走,池水滚烫,但比不上顾回舟身上的温度,遥如意一惊,他伸手往上去摸皇帝的手臂,“陛下,你在发热。”

  顾回舟点头,“朕知道。”

  “那——”

  话没说完,遥如意也被人拉到水中,他踉跄几步站不稳,伸手扒在男人胸前。

  汤池中的水荡起涟漪,打湿两人胸前的衣料,遥如意看见男人神色变得幽深,但他哪管得上这些,皇帝本就在发热,怎能泡汤?

  “陛下!”

  遥如意的手腕被男人攥住,顾回舟低下头,热气呼出撞在遥如意脖颈两侧,酒气和热气混在一起烫得遥如意也跟着神志不清。

  “唔——”

  唇瓣接着被人含住,遥如意猛地放大瞳孔,他看向顾回舟猩红的眸子,好似笼中的野兽终于被人带开了铁链,但并没人告诉这只凶兽要杀谁,要毁掉何人。

  于是只能肆意冲向四周,抓住一个物体就开始撕扯吞噬,将其吞之入腹。而自己就是被抓住的第一只猎物。

  对方口中的酒味与遥如意前几日喝过的果酒相差甚远,烈酒扑鼻的灼烧感让人不适。遥如意被人捏住下颚,唇齿间如同一条长蛇勾着他缠绕游走。

  一会绕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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