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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就没了声。

  可不是,当时虽然混乱,但烬可是将争争护得紧紧的。

  他们离开那么久,在他们眼中,争争才刚成年呢,哪能这么快就有伴侣。

  而且当时那混乱的场景,脑子又不清醒,也没想到那一处去。

  接下来的一餐饭,兽人们吃得心不在焉。

  时不时看一眼白争争跟烬,一肚子的话又不好问出来。

  再看鹤,还帮旁边的人鱼夹饼子嘞。

  不愧是祭司,知道讨好人鱼。

  吃过饭,兽人们就带上幼崽去休息。中间的屋子里只留下白争争跟烬,鹤跟菱。

  他们面前,两个长辈并排坐着,静静看来。

  “什么时候的事儿?”照开口。

  白争争:“一年前。”

  鹤:“一年前。”

  兄弟俩异口同声,照把他俩看着,道:“我先问你弟。”

  鹤:“阿父,你别这么严肃。”

  “就是就是,搞得像我做了什么坏事一样。”白争争有他哥托底,胆子大些。

  希悄悄捏了下自己伴侣的手,照道:“那你从头开始说。”

  “从我们相遇?”

  “从你们离开部落。”

  白争争“哦”了声,从离开部落之后说起。本来想隐瞒一些,但没编好,最后细枝末节都被两个爸爸问得清清楚楚。

  说完时,已经过了半夜。

  家人在侧,以前经历的委屈早在烬面前发泄过一遍,白争争说得很平静。

  甚至谈起被熊兽人抓的那事儿,还有心情告状。

  烬守在伴侣身侧,听到这里时还是心惊胆跳。

  到后头,白争争说着说着没了那股惧怕,泛着困意靠在烬身上,最后更是直接躺了上去。

  白争争有意识自己还在叽叽咕咕,但围着的兽人们已经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

  两个长辈端坐,不发一语。

  连鹤也因为自责后怕,面色愈发的冷。

  这些事他们都不知道,要不是今天不问,白争争提都没跟他们提一嘴。

  最后经历了苦难的兽人窝在自己伴侣的怀里睡着了,梦应该挺美,唇角翘着的。

  烬拂去他脸上的碎发,垂着眸,目光温柔。

  他的伴侣一直都很坚强。

  最后,两个爸爸还有鹤沉默了许久。照才像抽走了精气神一般,疲惫道:“回去吧,都累了。”

  希见烬看来,温和笑着,眼里却泛着苦涩。

  “我们这边屋小,让争争跟你回去吧。”

  这便是承认白争争这个伴侣了。

  也是,要不是争争捡到了烬,之后烬又给林猫幼崽们帮忙,或许他们现在都还没找回这些幼崽。

  想到自家崽子又是养幼崽,又是找他们,兽人们自责得厉害。

  鹤忍不住想,要是他被救上来之后,哪怕是拜托个兽人先去给争争报信,他就不必千里迢迢过来,还经历那些凶险。

  三个兽人都在消化情绪。

  烬担心白争争这么睡着不舒服,打了招呼,就抱着人离开了。

  城堡的床大,这边太挤,以后他的伴侣就跟他睡。

  小崽走了,大崽还在。

  照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为兄弟的事情在难受。

  他重重拍了两下鹤的肩膀,嘶哑了声音:“不怪你,争争那崽子从小就不安分,要是他知道了我们的情况,一定不会安心在海岸生活那一年。”

  希看靠着他也睁不开眼的菱,放轻了声音道:“也去休息吧,菱都困了。”

  鹤看了眼自己伴侣,点点头,但是注视着他俩没动。

  希笑着,眼角皱纹深深嵌入,看起来藏着丝苦涩。“我们也去睡了。”

  鹤这才起身,牵着伴侣出去。

  走过一段,菱往他肩膀上一趴,闭上眼睛蹭着他短短的头发。

  鹤干脆弯腰,将他背起来。

  门口,照跟希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像被压了石头,沉甸甸的。

  照道:“争争不听话,鹤这个当哥的也没带好头。”

  一个是被人鱼救了,一个是救了人鱼。好在都有惊无险,平安过来了。

  希低声道:“以后别那副脸对着烬,那是自己家的兽人。”

  照:“我那不是怕自家小崽被骗了。”

  希:“他骗别人还差不多。”

  *

  烬抱着人回城堡,屋里没亮灯,但却不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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