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了自己。
“已经撤下了。”他今天表现出来的样子极为乖顺,让许浣溪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他一眼。
然后听到他耐心解释:“我去你家找你,你妹妹告诉我的。”
许浣溪警惕问道:“你是威胁她了吧?”
时越微微一笑,“没有啊,我很有礼貌。”
当时,许清平拉开门一看是他,下意识就想把门关上。
在阖上门的瞬间,听到轻飘飘一句:“李庆教授,是你的导师吗?”
两个人最终达成了什么协议,许浣溪到现在都未曾可知,但能让许清平和时越都能达成合作的条件,一定很诱人。
奈何时越在她心目中怎么都和“有礼貌”三个字完全不搭边,于是用“你吃错药了”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他。
“晚上要一起出去吃饭吗?”
许浣溪现在心情欠佳,懒得应付他,便冷冰冰地回道:“不去。”
“查尼曼先生好像也会去。”
查尼曼先生,当代最负盛名的雕塑艺术家之一,同时也是她的偶像。
许浣溪终于提起了点兴趣,狐疑地盯着他,“你说真的?”
时越唇角微勾,“我骗过你?”
她冷笑,“骗得还少吗?”
但时越没反驳,只是问:“去不去?”
许浣溪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好奇心,“……在哪里?”
“隔壁市。”
许浣溪忍住想要暴打时越的冲动,隔壁市离这里少说也得三四百公里,等到了以后怕不是都深夜了。
然而时越像是猜出她心中所想,忽然笑了,“你只要想去,我们就能到。”
一小时后,许浣溪和时越坐在直升机的后排位置。
这个出行方式,的确让她意想不到,难怪他会信誓旦旦说出那样的话。
她没再和时越交谈,只是转头看向窗外。
天空被染成了橘红色,城市的轮廓渐渐缩小,最终隐没在云层之下。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突然脱离了现实,漂浮在无人知晓的高空上。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样自由过了。
而最是吊诡的是,“自由”这两个字,竟然是能在时越参与的情况下实现的。
飞行很快,落地是黄昏,直升机降落在某处庄园的停机坪上。
庄园占地极广,建筑风格复古而奢华,花园里甚至还有人工湖和喷泉。停机坪旁早已有侍者等候,恭敬地引他们进入主宅。
“时先生,许小姐,欢迎。”一位中年男人微笑着迎上来,“能光临寒舍,我不甚荣幸。”
许浣溪刚刚露出的笑容因为“寒舍”两个字而变得僵硬许多。
这人她有些印象,财经版报上的常客,和时家应该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这样看来,应该是他从中搭的线。
晚餐是在庄园的露台上进行的,烛光摇曳,晚风轻柔。
客人不算多,同时还有几位艺术家。
查尼曼先生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银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打招呼到许浣溪时,微微笑了笑,“许小姐,我记得你的作品。”
毕竟是创下现代艺术拍卖最高价的雕塑家,怎么都会让人有些印象的。
她下意识看向时越。
他这次倒是没有粘着自己,坐在了对面,将身边的位置让给了查尼曼先生。
见许浣溪望向自己,时越隔空举起酒杯,很绅士地向她示意了下。
整个晚餐,许浣溪几乎忘了最近糟心的事情。查尼曼先生对她的作品提出了不少建议,甚至答应让她参观自己的私人工作室。
这是这么多天一来,许浣溪度过的最开心的一晚。
晚宴结束后,庄园主人热情地邀请他们留宿。
“庄园是我花了很多心思设计的。”他笑着说:“如果想散步,花园的夜景也很美。”
许浣溪确实想再逛逛,于是独自去了花园。
月光下的庄园美得不像现实,她沿着湖边的小路慢慢走着,晚风带着花草香气,脚下是松软的土地,星星稀疏地挂在天边。
她在外面停留了很久才回去。
然而,等她回到主宅时,却被这里的管家告知:“抱歉,许小姐,因为临时有其他客人入住,空房间不够了。”
他一脸歉意,“但时先生说,您二位可以共用一间套房。”
许浣溪:“……?”
难怪时越没有和自己出去,而是说自己还有应酬,原来是趁她不在谋划这种事情!
许浣溪推开套房的门时,时越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领带微松,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她皱眉道:“你故意的?”
时越歪头靠在沙发背上抬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