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不仅是许浣溪,坐在旁边的池秋听见这句话时顿时身体僵硬,他看向时越,而后者正在用漫不经心的眼神扫向他们兄妹二人。
池夏没察觉到大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乖乖答道:“我在”
“夏夏!”池秋忽而站起身来,他和时越对视,琥珀色的双眸中除了平日里惯有的沉静之外,这次还隐隐生出几分警告之意。
时越他权势滔天,不管他怎么对待自己,他都认了。
但如果他要对自己的家人下手,那池秋就算是赔上这条命,也会和他拼了。
面对池秋的警惕,时越只轻蔑地笑了下。
他倒是还没有那么无聊,会对个小女孩下手。但这招管用啊,池秋现在不就要准备滚蛋了么?
果然,池秋将不明所以的妹妹拉在身后,面容沉静地对许浣溪说道:“谢谢你今天的款待,我们先回去了。”
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再延续刚才过生日时那般快乐的气氛。
于是许浣溪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眼含歉意道:“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圆桌上少了两个人顿时显得空荡许多,可时越仍旧是贴在许浣溪身边坐着。
过生日的主角都走了,许浣溪盯着桌子上摆放着的蛋糕只觉得讽刺,她一想到刚才夏夏连一口蛋糕都没吃上就被威胁,不由得生了几分火气。
“小时。”她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许浣溪。”时越掀起眼皮看她,他的眼睫毛很长,此时在轻微颤动。
“下次再问这种问题前,先想想自己坐的是谁的车。”
是,她坐的是时家的车。
住的时家的房子,花着时家的钱。
所以她就应该被这样对待吗?没有一点自己的私人空间,全被他时少爷霸占?
原本她在翻看原身日记的时候,已经对时家和许家颇有不满,时越今天这掌控欲极强的表现只会让她更加反感。
许浣溪本来还挺开心的一天算是全被毁了。
她没理睬时越,对许清平说道:“清平,走吧,我们去看看房子。”
时越这才将视线放在对面这位全程一声不吭的女孩身上,这应该就是许浣溪提起的妹妹?瞧着倒和许浣溪没一点相像的地方。
他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房子。”
许浣溪平生第一次没有用那种柔声软调的语气和他讲话,只冷冷甩下两个字:家事。
说完,她就要带着许清平离开。
谁知连两步都没跨出去,她的手腕就被一道不大不小的力道攥住。
“我安排人带她去看,你和我回家。”
时越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态度。
虽然她了解时越就是这样不可一世的性格,但毕竟相处这么久了,她以为自己最起码在他心目中是特殊的。
她咬紧几乎没什么血色的下唇,铁了心地拒绝他:“我不要和你回去。”
“不和我回去,是想以看房子为借口再去找池秋吗?”
许浣溪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看他。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许浣溪的一张脸已经完全冷了下去,白皙的面庞透出一抹极少有的寒意。她启口,唇边还有被咬下的牙痕。“我想,我没有必要和你事事报备我的行踪吧?”
可这话在时越耳边一听,恰好印证了她是要去找池秋的猜想。
他怒极反笑,攥住许浣溪的手腕力度愈大,眉宇间凝着风雨欲来的戾气与火气。
懒得继续和她争辩,他站起身,因为高挑的身
高显得极为居高临下。
“很抱歉,但你没有可以拒绝的余地。”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说着,他毫不留情地攥起许浣溪纤细的手腕,力度恰到好处地让她无法挣脱,却又不至于弄疼她,随后便大步地向门口走去。
出于男女之间的体型力量差,许浣溪几乎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只能是被他拽着踉跄着向前。
在出咖啡馆前,她回头望向许清平,眼神同样带着歉意。
在这个身世如浮萍的世界,似乎半点都由不得她。
可偏偏是这一刻,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许清平手上端着蛋糕跑了过来,将蛋糕砸向了时越和许浣溪的方向。
时越反应极快,下意识就偏过身子去帮许浣溪挡住,可也就是在在这一瞬间,他桎梏住许浣溪的手松开了。
没时间留给许浣溪去怔愣,她立即明白了许清平的意图,然后向着外面跑去。
此时正好一位知名作家的签售会结束,会内的读者们如潮水般乌泱乌泱地涌出会场,原本就不甚空旷的书店大厅瞬间被这股人流填充得更加拥挤。
许浣溪趁乱从人群中钻着,还好她今天穿得是平底鞋,行动还算轻便,可是这身长裙却颇为碍事,她提溜着裙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