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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了,早些的时候,她还拦着他不让他行这么繁琐的礼,但是这孩子就是轴得很,怎么说都不行。

  该行的礼该有的礼数,不论何时何地,该做的他就是要做了,一板一眼的,和活泼调皮的世康完全不一样。

  看这孩子也没觉得琐累,便就随他去了。

  李皇后拍了拍一旁的位子,“来,坐在祖母身旁来。”

  梁梁顺势坐下,坐姿都是端正的。

  李皇后道:“今日是你弟弟第一次去宋府的幼儿园,额,就是和你们那边发蒙识字学堂差不多的园子,你二人平日里一块玩耍的就不多,祖母想让你去宋府接康康回来。”

  季世梁垂眸思索片刻,功课还有许多没有温习的,但想到这是祖母的嘱托,他不好推辞,若是回来的迟了,挑灯夜读吧。

  便点了点头,应下了。

  李皇后慈祥和蔼的笑了,拍拍梁梁的落在一旁的手,很是欣慰,她就知道梁梁不会拒绝的。

  这孩子什么都很优异,哪怕是和一群十多岁的孩子一起上学,但成绩却一直都是最优异的,从不落人后。

  皇帝也对梁梁欣赏有加,但却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夸赞过他一回。

  哎,这个皇帝,算了,不想他了。

  梁梁什么都好,就是好像和康康不是很亲,没有人家那种亲兄弟亲到了骨子里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孩子天生薄凉,还是说因为两个孩子没有日日在一块过,才生分了的?

  梁梁每日不是读书就是温习功课,从未见过他玩耍过片刻。

  康康倒是每天开心的不行,若不是腿短,怕是现在都能上房揭瓦了。

  李皇后回眸看了眼角落的漏刻,慈笑道:“时候差不多了,你过去康康应该下学了。”

  季世梁领了命,恭敬谦和的行了礼,便退下了。

  李皇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疼的摇摇头,这孩子,就不会给自己玩一会的时间吗,别人家六七岁的孩子,哪有他这样天天读书的。

  这个年岁的孩子,大都才刚开蒙,他倒好,都已经开始念五经吟诗作对了。

  一旁的丫鬟看出李皇后的忧心,笑着宽慰道:“娘娘莫要焦急,奴婢倒是觉得娘娘此举甚好。如此一来,大皇孙也有片刻休憩的时间,还能增加大皇孙和小皇孙的相处时间,这样日日相处下来,兄弟两个必然亲近起来了。”

  被看出来心思,李皇后哑然失笑,嗔道:“就你小丫头点子多,话都让你说了,我倒什么都不用说了。”

  随后叹了口气说:“不过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他们兄弟两个变得亲近起来。”

  “一定会的,小皇孙活泼,刚好中和了大皇孙的沉稳,多好呀。”

  李皇后期盼的点点头,“希望如此吧。”-

  御书房中,皇帝拿着战报,脸上的喜色掩盖不住,他忍不住跟一旁的总管公公说:“好好好,不愧是我季家儿郎!这一次的翻身仗打的真是漂亮!!!”

  其实这个战报已经过了好几天了,皇帝刚刚在批折子的时候,看到了压在一旁的战报,又拿了起来,越看越高兴。

  好好好,季如珣这一次算是撑住了,不光在援军赶来之前守住了夏川,还在援军到了之后,反攻把边关打了下来,再一次把突厥赶到了关外。

  这一仗打得那叫一个精彩!

  总管公公见皇帝高兴,又看他这一会儿不批折子了,索性把刚刚皇后那边的事跟皇上说。

  “陛下,刚刚大皇孙出宫去了。”

  皇帝挑了挑眉,没当回事,随意的问道:“出宫去了?出宫干什么去了?”

  大皇孙有时也会出宫去,观察民情,感受子民,这也是他们作为继承人的一项课业,是以皇帝也没当回事。

  只听那总管公公继续说:“不过这一次大皇孙出去不是做课业去了,而是皇后娘娘吩咐他,叫他去宋府接小皇孙去了。”

  皇帝这下疑惑了,放下手中的战报,道:“阿康去宋府的时候,不是派了一些人了吗,直接回来不就行了,怎么还需要阿梁再去接?”

  总管公公揣度了一下圣意,沉吟了片刻,慢慢试探着说:“娘娘或许是想通过此举增进一下两位皇孙的情谊吧。”

  皇帝脸色沉了沉,“亲兄弟,光是血脉就足够亲近了,还需其他行径来增补吗?!皇后真的是多此一举,这不是耽误阿梁的时间吗?”

  总管公公讪讪一笑,顶着挨罚的后果,腆着脸道:“还是陛下高见,老奴是俗物,老奴家里的弟兄个个更是不入眼的粗俗人,要是长时间没有往来互相走动,一段时间关系就淡了,似乎和旁亲,一段时间没走动可能就断了。”

  “但不论何时,确实还是陛下说的那句话,血终归浓于水,兄弟到底还是兄弟,关系淡了断了,但亲缘总还是在的。”

  咋一听总管公公句句都在阿谀奉承皇帝的话,但是皇帝细细品了品,无奈嗔怒的笑笑,数落道:“你这个老奴才,句句迎朕,却句句又在说朕不懂得亲缘维系,行了行了,朕又没有阻挠皇后的行径,随他们去吧。”

  皇帝叹了口气,“朕现在倒真是孤家寡人了,从未自称过‘孤’‘寡人’,未曾想,朕有朝一日,也是孤寡一人啊。”

  总管公公忙道:“陛下哪里是一个人,近的皇后娘娘陪着您,还有两个可爱的皇孙承欢膝下,京都里还有闲安王时时进宫与您饮酒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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