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初三,南晚吟开始收拾东西,陈誉凌洗完餐具上来就看到她不知从哪翻出一只备用的小行李箱。
眼底立马升起警惕,靠在门边问,“你要走?”
她还在往里收东西,不甚在意回,“嗯,定了明天下午的票。”
“你们公司这么早就开工?还是对我没兴趣了?”
到这句她才回头,上下看一眼,没忍住笑,“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是对你,三心二意,见异思迁,谁知道是不是一时兴起来占我便宜,满足了拍拍屁股就要走。”
南晚吟被他厚颜无耻的样子气笑,“徐玲初五结婚,我是去参加婚礼。”
他眼底戒备有所松懈,走进来去收自己东西,一股脑也塞她小箱子里。
“你干嘛?”
“跟你一起回去,看着你,省得有些人还不死心。武川就算了,裴泽州你给我保持距离,之前怎么为他拒绝我,现在就怎么为我拒绝他。”
“你说走就走,这边不用人管了?”
陈誉凌弯腰凑近,盯着她眼睛皮笑肉不笑,“怎么,害怕我跟你一起回去?还是京市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烂桃花?”
她冷笑,起身懒得收拾了,把烂摊子推给他,自己去洗漱。
陈誉凌把箱子一合,紧随其后也跟进去,在她斥责声中不紧不慢反手关上门。
她又被困在洗漱台上,后背紧贴冰冷镜面,他埋在身下故意磨人,卡在她不上不下的时候退出来,抬头笑着逼问,“自己说啊,有没有我不知道的?”
“你有病。”
他又埋下去,更为激烈地逼她无处可逃,恍惚想起类似的场景在半山别墅也有过,陈誉凌那时还没这么厚颜无耻。
潮起潮落,她的快乐在最高处戛然而止,他又撤出来。
“有没有?”
本来就没有,跟他较劲才不想说。
他这次换了地方碾磨,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笑脸,连问题都换了,“和我在一起是亏欠还是爱?”
她双手攀附上来,没有继续逃避问题。
“如果出于亏欠就能接受和你在一起,那我亏欠武川的更多。”
温软的唇贴在耳畔,“陈誉凌,我也是打破了很多才向你迈出这一步的。”
她的话如同一剂起死回生的良药,令他胸口那道疤真正愈合,他开始肆无忌惮,镜中映出她颠簸的背影,仅是这样还不够。
一阵天旋地转,她还没看清发生什么就已经面向镜子,欲望和难言的羞怯节节攀升,他从后面揽紧,下巴抵进颈窝,“我想你看着。”
看什么的疑问吞没在他突然袭来的唇舌中,他用实际行动解了她的疑惑,那面镜子映出她潮红的脸和他低喘的呼吸。
……
初五,陈誉凌送她去参加婚礼,伴娘服是提前换好的,她在车里对着镜子别胸花,他在旁边摆臭脸。
起因源于出门前的争执,他这趟回来没带能出席正式场合的衣服,白鹭洲那边他的东西早就被清理干净,陈誉凌心里觉得她无情,打电话想让陈清送套正装过来。
她那会儿刚换好裙子,正对镜挽头发,随口说,“当司机用不着穿的多正式。”
他从这话里嗅出她没有带他出席婚礼的打算,搞了半天是自己自作多情。
一路上都冷着张脸,问话也爱答不理。
她自然看出不对,整理好胸花才来和他说话,“徐玲没见过你,我自己都是去帮忙,带上你合适吗?”
他气笑了,“一大早天没亮我就来给你当司机,现在知道不合适了?”
当司机这事她没要求过,是他自己硬要跟来,只是现在说这个无异于火上浇油,她不想惹毛他,放软声音说:
“知道你辛苦,好人做到底吧。”
陈誉凌哪见过她这一面,仔细想想倒也不是没有,大多对着裴泽州。
被她温声软语一哄,维持不住冷脸,嘴角翘了翘,“呵,花言巧语。”
李念微到的早,跟妆师正在给徐玲上妆,看到她来有些别扭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
南晚吟放下红包和礼物,走到她身后与镜子里躲闪的目光对视,从容开起玩笑,“我第一次给人当伴娘,很紧张的,说点好听的吧。”
徐玲撇撇嘴,两人以前多尴尬啊,开口喊她来当伴娘已经做足心里建设。入了社会人也不如学生时那样幼稚,经历的越多越觉得当初因为一点小事那样刻薄实在不该。
如果说到如今还有什么耿耿于怀放不下的,徐玲想来想去也只有南晚吟了,她在最不懂事的时候薄待了一个一心求安稳的女孩,因为自己那点私念坏了人家仅差一步之遥的安逸生活。
后来无数次想过道歉,早就和李念微要过她的联系方式,每次鼓起勇气添加都在最后却步,一句对不起太轻飘飘了,哪怕知道她一定会说没关系她也开不了口。
请南晚吟当伴娘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在人生最重要的一天为犯过的错画上句号,往后就是属于大家的新篇章了。
镜子里她鼓起勇气与之对视,用前所未有的真诚与认真说,“谢谢你来,南晚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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