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这么一哭,所有人都看向沈非晚。
宫里来的那位吴公公更是细眉尖嗓,“沈氏,你可好好想想吧,昨晚宫宴之上,有没有在宫室外见过云昭公主,这可是极重要的大事!你想好了,字字句句都不能有半点虚言,否则,皇上要是怪罪下来,你和你们永安侯府都没法承担这个责任!”
这一吓,侯府所有女眷面如灰土之色。
全都战战兢兢地往后躲。
“这可怎么办啊!”
“沈非晚到底知不知道?”
梅姨娘眼珠子直转,扫了一眼没眼色的徐姨娘,“闭嘴吧,现在她知不知道重要吗?”
“什么意思!”徐姨娘一口气没反应过来,直捂着胸口,“我还要等着老侯爷回府呢,我该不会等不到了吧!”
她们都以为侯府日后会蒸蒸日上,东山再起,哪里想到这要命的事是一件接着一件。
后面何姨娘也跟着说,“她得说让皇上皇后满意的话,至于,是不是真相,并不重要。”
徐姨娘眼睛瞪得更大了。
梅姨娘则是沉痛地闭上了眸子,“完了。”
她们都见过沈非晚在二皇子面前,聪慧伶俐的模样,也都知晓她的性子如何。
若是沈怜心,那自是给了一句话,便是千句万句,她也能凭空说得似模似样。
但要是沈非晚,但凡她是不愿意的,就是一百个人逼她,她也不会吐露半个违了心意的话。
“这下真是老天要亡了侯府啊!”徐姨娘不住地摸着眼泪。
其他女眷也都是紧张不已。
就连佘夫人和姜老太君也都是眉头紧锁。
唯独除了一向张扬的沈怜心,今日倒像是转了性子。
半句话不多说,就那么懒洋洋地在后面瞧着等着。
云璃公主抽噎个不停,小手一直紧紧拉着沈非晚的袖子,后面吴公公咳嗽了一声,云璃咬紧了唇瓣,立刻说,“求您了。”
她这三个字,真是发自肺腑说出来的。
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沈非晚的脸,小嘴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后面的吴公公打断了。
“沈氏,你可想到了?”
沈非晚在众目之下,握住了云璃的手。
腹背受敌,唯有拼死一搏。
既然齐帝要永安侯府当这个替死鬼,她就要折腾个天翻地覆,不止要断了齐肃的夺位之路,还要让萧苓官复原职。
不,是加官进爵。
沈非晚缓缓蹲下身子,牵着云璃公主的手问,“你皇姐,如今何在?”
云璃小声回道,“皇姐她在……”
后面的声音非常小。
吴公公冲过来,直把云璃拉扯到后面,甩给了后面的宫婢看着。
“好了,你打听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可说吧,我好回宫给皇上复命。”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趾高气扬地看着沈非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根本是冲着永安侯府来的。
“侯府现在连一个公公都……”梅姨娘都说不下去了,气得直咬牙。
可她们总归是依附着侯府的女子,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姜老太君闻言,皱紧了眉头,杵着拐杖的手紧了又紧,才从旁说了句,“你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可误要说错了话。”
这话……听不出老太君究竟如何想法。
倒是佘夫人紧忙瞧了老太君一眼,“您这个时候就别开口添乱了。”
她声音极低,说完之后就听得姜老太君重重斥了一声,“我没有你那般无能,两个儿子,一碗水都端不平。”
佘夫人当即冷沉了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心里知道姜老太君不待见自己,嫁入侯府这么多年,也鲜少给她好脸色。
但总归是外人在场的时候,老太君对她都还算客客气气,怎么今日,居然为了沈非晚出言,还讽刺自己。
一时间,佘夫人更是将所有的怨气都怪在了沈非晚头上。
倘若不是她,萧苓不可能会是如今的样子!
佘夫人眼神发狠,拿出一副高傲姿态,“沈非晚,你虽是我们侯府的长媳,但入门近一年,既无所出,也无功劳,若你胆敢欺瞒圣听,胡言乱语,我们侯府也留不得你,你说的话,也不是我们侯府……”
“母亲,非晚既是我的妻子,她说的话就如同我说的话,难不成,母亲要把我这个儿子也赶出家门吗?”
萧苓直言打断了佘夫人的话,周身散发着肃冷之气。
佘夫人被噎得脸色发青。
“苓儿,我这么做是为了侯府……”
“为了侯府好的事,母亲做了太多了,但如今侯府是何模样?你若真是为了侯府考量,该收手了。”
萧苓说完,直面向那位吴公公,“昨夜之事事关两国谈和,内子不能将如此重要的事,随意告知,还是由我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