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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垂眸,指尖收紧,又觉得胸口像压了块石头,闷得透不过气。

  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留这三天?

  他不是该立刻转身离开,回去坐拥他的万里江山吗?

  察觉到她的犹疑,卫昭忽然抬眸看她。

  “漪漪。”他低低唤她,嗓音带着近乎绝望的温柔,“……就三天。”

  “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只想再多留一点点。”

  钟薏没有动。

  她低头,看见他那只被划伤的手,骨节苍白,掌心血迹斑斑。

  她记得他舔着她伤口、哭着求她的模样,记得他喃喃着要和她一起死时那一瞬间的绝望。

  这一次,好像真的可以分开了。

  她顺着那只手,看向他。

  卫昭一动不动,紧紧盯着她,身上的肌肉不自然地绷起,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

  混乱、疼痛、亲吻、血液……全都乱七八糟地压在钟薏身上,混着复杂得理不清的情绪,叫她一时没能开口。

  他说他会听话,那她还能试着控制他吗?

  掌心渗出一层薄汗。

  半晌。

  钟薏吐出一口气:“说话算话。”

  “我配合你。但你记住了——”

  她顿了顿,毫不退让地和他对视,“必须听我的话。”

  “不能随便发疯。”

  “不能逼我做不想做的。”

  房间里静了一瞬。

  下一刻,卫昭忽然俯下身,一把将她扣进怀里。

  压得她毫无防备,耳边满是他沉重、滚烫的呼吸。

  钟薏被他箍得几乎喘不过气,心跳不受控地在胸腔里轰鸣,快要撞破喉咙。

  他不说话,只死死抱着她,两颗同样狂跳的心贴在一起。

  “我答应我答应……”他几乎要喜极而泣。

  钟薏皱起眉,忍了半晌,伸手拍他:“够了,松开。”

  卫昭没立刻松,像是听不懂似的,把她搂得更紧了半寸。

  钟薏眸光一沉,用力推开他,声音很冷:“卫昭,规矩。”

  这一声,像一鞭子抽在他脊骨上。

  他僵了一瞬,喉头滚了滚,终于迟疑着,慢慢松了手。

  只是唇还贴在她耳后,气息湿湿热热地打着旋,赖在她皮肤上。

  靠得太近,血腥味冲进鼻腔,熏得钟薏胃里一阵翻涌。

  她皱眉,转过身坐在榻边,披外衫。

  可衣带还没系上,后背的气息又贴了上来——灼热、赤裸、像是潮水里生出的藤蔓。

  “去哪?”他声音低哑,方才软下去的尾音里透出一点控制不住的阴冷。

  钟薏手指一顿,声音平稳:“我的伤口需要包扎。”

  卫昭顿了顿,沉默了两息,才闷闷应了一声。

  可下一瞬,他像撒气一样,唇擦过她耳垂,故意咬了一口。

  他语气恢复甜蜜,“那……我给漪漪穿衣服。”

  他顿了顿,没忘记征求她意见,“好不好?”

  钟薏抬眸,冷冷扫了他一眼。

  变脸倒是快,方才还一副要把自己埋进地里跟他同归于尽的样子,现在就毫无负担地承担了夫君的角色。

  卫昭被她这样审视着,也不恼,反而笑意更深:“说好了的……夫妻。”

  钟薏敛眸,没有回答。

  他暂时没有做出格的举动,穿衣服这种事从前也不是没做过。

  她脊背绷得笔直,依旧没有动弹。

  算是……勉强答应了他的请求。

  下一瞬,他从背后伸出手臂,将人整个圈进怀里。

  掌心掠过裸露的腰线,一路顺着曲线拢住散开的衣襟。只是无意间指尖贴着皮肤,碰上,又很快离开,替她将衣襟缓慢拢上。

  动作规矩,收敛,叫她挑不出错处。

  可钟薏不知道——

  从卫昭的角度,裸露的肌肤一览无余。

  低垂的脖颈雪白纤细,骨线温柔地起伏着。

  白得晃眼,完全遮住了盈盈的腰肢。

  像熟透的果肉,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肿胀未消,饱满得仿佛随时有液体会溢出。

  卫昭舔了舔唇,眼底发热。

  好饿。

  钟薏任由他将衣襟一寸寸拢好,像应付一个撒泼赖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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