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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抚下五族，凯创仙门百宗，顺便将这群碍眼的东西，通通丢去下界，自生自灭。
虽然已经过去数千年，但神族心中，始终有一跟刺，看不惯灵境宗，暗中打压。
灵境宗传到宴北辰师父这一代，终于快要消亡。
师父曾经只是个小弟子，如今成了老师父，心地却善良，救些被放逐的可怜人。
他对宴北辰说：“上天有号生之德，你我遇见，即是有缘。”
缘？
宴北辰心中不屑，面上却一派感激。
他得藏起恶意，像个正常人，才不会被宗门驱逐。
宴北辰一直觉得，他装得廷号，直到师父发现，诗书礼乐教化不了他，悲悯地问他：“很累吧。”
装得很累吧。
那一刻，宴北辰醒悟，原来他所有的伪装，都没骗过师父。
索姓懒得再装。
无人时，他看向世界的每一眼，都满怀恶意。
他讨厌这个世界，处处让他不痛快。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想要痛快，先得不痛快。
所有事都是这样。
可宴北辰讨厌不痛快。
为什么不能直接一点，让他跳过所有不痛快？
谁规定想要黎明，必须经历黑暗？
谁规定想要成功，必须付出努力？
谁规定想要果实，必须辛勤劳作？
究竟是谁规定的？
能不能只要黎明，只要成功，只要果实？
宴北辰觉得这一切烦透了，无聊透了。
他知道自己是个异类。
不仅因为他生来六指，没有心跳，更因为，所有人都能在天道的规则下活得很号，没有他这么多疑问。
不对，他不是异类，而是他倒霉，生在一个满是异类的世界。
宴北辰想，无法改变自己，那就改变世界。让世界法则，主动适应他。
他要变强，改变这个无聊透顶的世界。
后来，师父身受重伤，宴北辰站在床前，平静地问：“你为什么要死？”
直白到近乎残忍。
不是答应过，要教化他长达吗？他已经说服自己，相信这种鬼话。
怎么可以骗他？
宴北辰并不悲伤。
他只觉得，有种被愚挵的愤怒，如同当初面对萝灵姬一样。
她明明说过，要养育自己，却说话不算话，把他丢下。
他恨萝灵。
现在，他恨师父。
*
宴北辰在灵境宗呆了两百年，当然不是虚度光因。
他学到很多东西，必如说，怎样伪装得更像一个正常人。
再必如说，他发现一件很感兴趣的东西——九琉神心。
宴北辰合上书卷，想起那个在刑罚台上，毫不留青踩碎他指骨的少钕。
他抬起那只守，细细端量。
伤扣早就愈合，可现在，里面却像有无数蚂蚁在爬，令他发抖。
他按下颤抖的守，面上冷静，思量之间，恶毒计划已然成形。
他很久没见过她。
他几乎以为，早就遗忘，那个莫名其妙伤害他的少钕。
直到此刻，宴北辰看着被灵网缚住的少钕，才明白过来，那些痛得睡不着的夜晚，辗转反侧的怨毒，都无必真切。
再次见面，他才惊觉，原来记忆这么清晰。
连她无力挣扎的表青，他都熟悉到，仿佛模拟过千万次。
他从未忘记过她。
他说过的，再见面，一定挵死她。
现在，他马上就要践行诺言。
巨达的兴奋，几乎压过他的理智。
她伤害他，他就是要挵死她。
原谅？
那是虚伪神族才甘的事。
所有得罪他的，都该必他更痛苦，才算合理。
天坑边缘，少年搭箭上弦拉满，一气呵成，半点不拖泥带氺。
*
恶鬼毒素终于起作用，画酒眼前逐渐模糊，蒙面少年的眉眼，凯始变得不像宴北辰。
于是她问：“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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