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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她那婢女,我便是要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的人慢慢衰亡,却无能为力。”

  如此,方能解她心头恨之万一。

  今日,只会是个开始。

  只要她活着,萧芫便休想好过!

  婢女亦笑起来,“郡主英明。”

  正说着要去寻端王,早些全这新婚之礼,忽闻院门一声巨响,清湘受惊,猝然站起。

  可还没走几步,紧接着便是更响的一声。

  房门被大力撞开,门扇砸在后方木架,木质裂开的声音如虫蚁啃食人心,甚至带出回声,久久不息。

  一个人猛然跌进来,砸在地心。

  紧接着,黑压压的人影如摧城之云,顷刻间,不大的婚房被占得满满当当。

  涌入的皆是干练的武婢,屋内的人根本来不及反抗,便被压着跪到了地上。

  自然,也包括清湘。

  清湘的膝盖磕在地上,疼得身子发颤,再抬起头时,才看清被搡进来的人。

  心重重沉下。

  一抹浓重的染金湖绿映入眼帘,清湘脖子仰到半途,被一个巴掌狠狠打下来,随后头皮剧痛。

  有人粗暴扯住她的头发,强硬让她的脸,正对着那个人。

  萧芫缓缓步入,一步步靠近,华贵的锦履定在她身前。

  眸光倾垂,冰冷的漠然下,是滔天的怒火。

  明亮的声线如一根紧绷的弦,爬满骇人的森然。

  “清湘,好好看清楚,下一个,便是你。”

  清湘大睁的眼眸里,克制不住地浮起惊惧。

  缩起的瞳孔映着武婢仿若阎罗的身影,和,中间那个发抖无助的细影。

  不远处,几个武婢立刻围上去,中间的人刹那崩溃,拼命往外爬。

  “萧芫,阿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当真什么都不知,你不能唔……”

  嘴被塞住,接连不断的闷声响起。

  萧芫挪动步子,到萧若正前方,唇边勾起淡淡的嘲讽:“什么都不知,却要置漆陶于死地,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萧若不断摇头,呜呜个不停。

  清湘听到此,反而稍稍冷静。

  嗤笑:“她确实什么都不知,因为我什么都没让人告诉她。”

  萧若呜呜的声音突然变大,连拳头也不躲了,只顾着要往外爬。

  萧芫忽感到一丝荒谬。

  被人当刀使,她萧若还能当得如此彻底,连自己的脑子都不带。

  手摆了下,让暂且停下。

  武婢依着命令收手,萧若狼狈爬过来,拽萧芫的衣摆。

  哭着,“阿姊,阿姊我错了,你放过我,只要你放过我,不打我,让我做什么都好,真的……”

  萧芫垂眸,看到什么,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一个眼神让将押下去,回身,居高临下。

  武婢将清湘的下颌捏住,清湘看到有人端着一碗汤药进来,惊恐地瞪大眼睛,“萧芫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这是动私刑,我母亲不会放过你的!我已是堂堂王妃,我唔……”

  “王妃?”萧芫眉梢挂着一抹冷然的嘲讽,漫不经心,“那又如何?”

  浓黑的药汁顺着唇角污了喜服,大半都被强硬灌进了喉咙,直到一滴不剩。

  被松开时,清湘软在地上惊天动地地咳,气鸣声扯着胸膛,差些背过气去。

  刚顺了些,便不顾撑在地上沾到的灰尘,手指伸进口中,死命地抠挖喉咙,下一刻被一把拽出,扣在身后。

  萧芫看她这涕泪齐下歇斯底里的模样,眸光越来越冷。

  “这,究竟是什么药?”

  “你不知?”清湘自下而上斜睨向她,喘着粗气。

  “哈哈哈你竟不知道……萧芫,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死,你也别想好过!”

  萧芫后退一步,面无波澜,眸底隐含着些许讥诮。

  门口守着的武婢进来,“娘子,太后殿下的懿旨来了。”

  “懿旨!”清湘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是给我的懿旨吗?”

  一下挣脱压着她的人,“定然是诰封的懿旨,我是正一品王妃,我要接旨,我要入宫状告萧芫谋害当朝王妃!”

  武婢看了眼萧芫,方开口:“回郡主,正是诰封诏书。”

  “快,快,为我梳妆。”

  萧芫齿间轻啧,如看蝼蚁被彻底碾死前最后的挣扎。

  先前被制伏的婢女簇拥在清湘身后,一群人往府门方向去。

  萧芫远远坠在后头,丹屏在侧双目如鹰,警惕着周围。

  要过最后一道门时,萧芫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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