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你练得如何了。”
萧芫往侧边两步躲开她,嗔道:“再过几日吧,我的姑奶奶,今日宴会刚结束,你便是留下来,我也没空陪你啊。”
况且之后还有李晁的兵书要交差……诶,岳伯伯他们送来的明光铠不知菁莘能不能穿,过几日就将这个送给她,希望可以逃过一劫。
以后给丹屏另寻一件就是了。
原菁莘仗着个儿高,过来搂上她的肩,话语间满满的风流意气,“那可说定了,过几日我就进宫,到时赖也要赖在你的颐华殿。”
她这模样,仿佛并非身处威严肃穆的皇宫里,而是恢弘秀丽的山水间,她正与她肆意地伴风徜徉。
萧芫忙将她的手臂拉下来,又恼又无奈:“菁莘,都说了多少回了,别这么搂,我的衣襟都被你搂歪了,今日这身打扮,可是我精心准备了好久的!”
原菁莘笑着随口应下,劝:“衣衫首饰不过身外之物,何必这般在意呢,要我说呀,人呢,还是开心最重要。”
萧芫佯作恼怒,拍了她一巴掌:“你是骑装又不怕乱,当然不在意了。我好好的衣裳皱了乱了,就开心不起来!”
把她往另一条路推,“好了好了,快出宫吧,一日不见,原将军与原夫人定分外想念,就别与我在这里磨蹭了。”
原菁莘轻快走了两步,回身,金乌就在她身后,圆圆一轮。
天水碧的骑装被风吹动,如照影惊鸿,更似朗月清风。
嗓音利落、明朗:“你也回去吧,不开心了该出气出气,莫要放在心上为难自己!”
萧芫……萧芫重重点了点头,高举起手臂向她挥手。
眼前的光晕好亮,亮得有些模糊。
原菁莘高挑的身影就在最中央,越来越远。
红墙金瓦,圈住了四方天地,也承载着她所有的拥有与寄托,是她永生的归宿。
漆陶一直默默的,直到此时,方担忧地上前,唤了声,“娘子。”
萧芫没有动,风带着些凉意吹过,空荡荡的,她静静等待着眼底的湿热褪去。
一会儿,才应:“如何?”
漆陶:“人已经送出去了,不过不是咱们的人,是……是圣上之前派来的暗卫。”
萧芫顿时回身,“暗卫?他何时在我身边派了暗卫?”
“说是上回落水之事后。”
萧芫:……
她想到了丹屏。
姑母来明的,他来暗的。不得不说,不愧是姑母的儿子。
只是这样的事,不应该提前与她知会一声吗?
这下倒好,又多了一个把柄在他手上。
债多了不愁,萧芫索性破罐子破摔,“先不管他,宴会那边如何了,来赴宴的人可都出了宫?”
“都已出了,女官们正在使人收尾,道酉时之前会来向您禀报。太后那边也遣人来说,您今日先忙,不必想着去请安。”
萧芫颔首,“那你待会儿亲自走一趟,问下宣谙姑姑今日姑母如何,晚膳可准时用了,身子有没有不适。今日人多,也请奉御医官为姑母请个平安脉,以保无虞。”
正要转过宫道,忽见往御前的方向有一个人影,萧芫顿住,觉得有些眼熟。
漆陶认了出来,“娘子,那是大理寺卿江洄。”
说着,又有一个人自旁道出来,上前寻江洄攀谈。
“这位奴婢倒是不曾见过,想是新晋的臣工。”
萧芫:“我们刚往西面去的时候,仿佛也曾见过。”
漆陶点头:“不过这位江寺卿与几位大臣紧接着便往宴厅那边去了,奴婢便也没再使人跟着。”
“只是有些奇怪,当时应是江寺卿先看到了我们,本身也是往西面去的,可奴婢再看的时候,那几人已经原路回去了。”
“瞧着像是……”
萧芫:“像是江洄故意避开。”
漆陶点头。
又道:“娘子,会不会他知道些什么?”
萧芫摇头,“他就算有些猜测,未亲眼目睹便做不得数,更何况,看他的举止,也不想探知更多,掺和进来。”
甚至帮她把同行的人也一并带走,省了漆陶她们出面。
回了颐华殿,与女官理完宴会之事后,已是戌正。
萧芫翻书看了两眼,只觉每个字都变得抽象,甚至有些会在眼前跳动。她合上书册,揉揉太阳穴,唤了漆陶进来。
“你遣个信得过的人,将清湘口中所说监察御史朝堂之事告知栖和宫。”
栖和宫便是二公主的生母,淑太妃所在。
漆陶有些犹豫,“娘子,现在夜已深了,淑太妃娘子恐已歇下了。”
萧芫向后靠坐在漆木圈椅上,闭目道:“就是要这个时候,白日人多眼杂,难免有风言风语。”
尤其颐华殿与栖和宫一向没什么往来。
漆陶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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