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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对自己道。

  再不会了。

  她永远不会,再当他是自己的父亲。

  今生,他若胆敢拦她想做的事,可莫要怪她不留情面,忤逆不孝了.

  太后难得趁此机会偷得浮生半日闲,萧芫便也在她身边赖了半日,寸步不离。

  自重生回来,她总是很喜欢抓着姑母的袖口,不时碰一碰姑母温暖干燥的手掌,感受着血脉流淌的勃勃生机,会有一种很踏实的安全感。

  哪怕被宣谙姑姑打趣儿是姑母的小尾巴也不介意。

  小尾巴怎么了,只要在姑母身边,是什么都没有关系。

  晚膳过后,到了她平日里回宫的时辰,正趴在姑母身旁的书案上有些不愿走,绞尽脑汁想着还能怎么多赖一会儿,忽灵光一现,想到一事。

  昨日她刚使人将萧若揍成了那副惨样子,今日平婉就入了宫,除了因着晋国老夫人,会不会,也存了告状的心思呢?

  她私底下揍了人,在李晁面前尚能理直气壮,可到了姑母面前,心里头却总有点儿……

  嗯,有点儿虚。

  之前都想好不让姑母再因她捶人的事烦心了,结果一遇到真正想捶的,还是没忍住。

  要不……趁姑母还没从旁人处得知,她先自己招个供?

  可又有点儿不敢。

  但姑母迟早会知道的吧,说不定李晁哪天就给她抖落出去了,若她在他之前自首,那这个把柄就不存在了啊,免得他哪天以此作筏子又来威胁,没完没了。

  可……虽是她让揍了人,但后续遮掩的是他的人呀,她杀人他放火,都没好到哪儿去。

  但谁知道他说的时候会怎么修饰呢,言语的艺术,他可是最擅长不过。

  说不定颠倒过来,道是担心她被人发现,给他惹麻烦才出手的呢。

  这么一想,他让人出手的时候,说不定还真这么想的。

  唉。

  这可当真是太难了。

  忽双手被覆住,萧芫心漏跳一拍,看向姑母。

  太后将她手中被捏得不成样子的帕子拎出来,“这帕子是何处惹着你了,这般为难它。”

  萧芫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纠结的时候无意识地绞帕子,捏得皱皱巴巴不说,还有些变形了。

  悻悻笑了下,“就……就随意扯来玩玩。”

  “说吧,纠结何事呢。”太后一眼看穿。

  萧芫嚅嗫,颇有些难以启齿,慢吞吞道:“也没什么……”

  “又闯祸了?”

  “没有!”萧芫立刻否认,端直身子,“我现在才不会闯祸呢。”

  太后淡淡看了过去,看得萧芫身子越来越低,讨好地蹭过去,咕哝着,“确实算不上是闯祸嘛。”

  “就,就是昨日不是赏花宴嘛,那个萧若也进了宫,谁知就让我碰上了呢,我也不想的,就是一时没忍住……”

  萧芫极力美化。

  她也确实没说错嘛,昨日她心情那般好,若非突然碰上,说不定都想不起来呢。

  虽然她本就打算会一会来着。

  “使人将人捶了一顿?”太后还不了解她,一猜一个准儿。

  萧芫嘿嘿露出两排齐齐的贝齿,可爱是可爱,就是显得有些憨。

  补充道:“我保证,没人发现是我干的。”

  太后:“萧若也没发现?”

  萧芫被击中了七寸,萎顿道:“她……她当然知道了。”

  “若本人都不知道,揍得岂不是很没有意义。”

  声音越说越小。

  “那你如何肯定,旁人不知呢?”

  萧芫:“我让丹屏寻了一处无人的废宫,让塞了嘴打的,事后还让人悄悄送了回去。”

  说到此处,又蔫儿了回去,“就是之前不知道圣上还在我身边派了暗卫,都让他给知道了,还顶了我的人,直接将人送回了萧府。”

  “哦,”太后了然,“你是怕皇帝到予面前告状。”

  萧芫觉得自己在姑母面前简直就是个透明的,藏不了一点儿事,什么都被猜得透透的。

  气馁地承认:“是啊,万一他与姑母说,谁知道他怎么说呢,会不会夸大其词。”

  太后不予置否,反问她:“那你如此行事,事后可后悔?”

  萧芫摇头,“自是不悔。”

  虽顶不了什么用,但也总比什么都不做解气。

  “那便好了。”

  太后从容道,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居高临下的冰冷,“人生在世,行事无愧于己,衡量好得失,觉得值得,便可为。”

  萧芫愣住,“姑母……不觉得我这般行事,有些过分吗?”

  “那你觉得,萧若曾经对你所言,可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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