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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桌案下的保险箱。

  “你来见我,又避着人,难道不是心中已有猜测吗?不然,你何必躲着阿铎。”

  说着,他打开保险箱,从中取出了一支录音笔。

  “这里有你想知道的。”

  沈知言疑惑地走到桌案前,在顾老太爷的示意下,接过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笔开始转动,一阵“沙沙”声过后,从中传出了一道沙哑的声音。

  “我知道我已经活不长了,所以有些事,必须要说出来。我叫江蛰,是顾铎先生的司机。顾先生曾指使我对顾杨的刹车动手脚。我没有办法,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我得活着。所以,我照做了……顾杨死后,顾先生给了我一笔钱,我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但前不久,我发现有人跟踪我。我知道,等这场风波结束后,我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天御的势力太大,我无力抗争,但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今天我将真相说出来,只是希望,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内容播放完后,沈知言按下了停止键,一时之间,心绪百转千回。

  “怎么样,沈先生的猜测,得到证实了吗?”

  沈知言站在那里,脑中又开始了左右互搏、天人交战。

  良久,他轻轻一哂,“一段录音而已,能说明什么?”

  在之前的交锋中,顾老太爷已经见识到了沈知言的防备心之重。因此,对于他的质疑,并不感到意外。

  “江蛰曾经是阿铎的司机,跟了他很多年,忠心耿耿。但在顾氏内斗结束后不久,他却无故跳海自杀了。而在阿杨出事当天,有人看到江蛰进过车库。可当时车库的监控录像,却被阿铎删掉了。”

  说完,顾老太爷便不再言语,而是静静等待着沈知言的反应。

  沈知言低下头,手中紧紧握着录音笔,努力克制着内心的震颤,以免手指因为情绪波动而颤抖。

  明明是他执意要追查顾杨死亡的真相,可证据摆在面前,他却不肯信了。

  忽然,他抬起头来,眼中带着一丝不解。

  “你既然有证据,当年为什么不公布出来呢?”

  顾老太爷闻言一怔,旋即自嘲地笑了笑,他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宣纸上。

  “太晚了。当年顾氏内斗,损失惨重,阿铎是当时唯一能扶住天御倾颓之势的人。而等他将一切打理好后,我的人脉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他连削带打,折损了大半。以阿铎的威信,我动不了他。况且,前段时间的舆论战你也看到了。没用的,无论怎么做,他都能反转。”

  说到这里,顾老太爷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感慨。

  “说来也怪,明明阿杨是我教养长大的,可真正学明白的,却是阿铎。”

  沈知言顺着顾老太爷的视线看了过去,桌案上平铺的宣纸上,赫然写着十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

  谋定而后动,厚积而薄发。

  沈知言蹙眉,“所以,你留下怀表给我,引我来找你,只是为了给我听一段不知真假的录音?”

  顾老太爷重新将视线转回到沈知言身上,不由叹了口气。

  “看来,沈先生这颗心,早已经偏向阿铎了。盲目的偏袒,会让人眼盲心瞎,看不清事实,不敢信真相。只是可怜我的阿杨,他和你一同长大,又默默守了你六年。这样的情谊,竟然抵不过你和阿铎这几个月的厮混。”

  听到顾老太爷此时的诛心之语,沈知言这才明白,从他亮明身份到现在,老太爷一直强调他与沈岁安的情谊,用意何在。

  无非是想用他和沈岁安的过去,来斩杀他和顾铎的现在。

  这是老太爷明晃晃的阳谋——摆在沈知言面前的,只有信与不信两条路。

  信。那么顾铎就是杀害沈岁安的凶手,是他沈知言不共戴天的仇人。

  不信。沈岁安死亡的真相依旧成谜,那这根刺就会永远埋在沈知言心里,即便他和顾铎继续在一起,也难免心生芥蒂。

  沈知言垂下长睫,隐藏起眼中翻滚的情绪。

  理清这一切后,他回视着顾老太爷,问道:“那么,你想让我做什么?”

  顾老太爷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他沉声问道:“你想帮你哥哥报仇吗?”

  沈知言眯了眯眼睛,不置可否,“拿AG碰天御,我疯了?”

  面对沈知言的推拒,顾老太爷却笑容未减。

  “以阿铎的谨慎和城府,在国内确实动不了他。不过,天御海外分公司里有我的人。如今AG和天御达成了合作,沈先生只需要配合我虚构几笔大额交易,制造虚假资金流水,其他的,交给我来做。”

  沈知言听后,面色一僵,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顾老太爷。

  “你想诬告顾铎洗钱,让他面临国际刑事指控,把他困在加拿大?”

  见顾老太爷含笑点头,沈知言只觉得无比荒谬。

  “我不懂。顾铎不是顾家人吗?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见沈知言如此震惊,顾老太爷不屑地嗤笑一声。

  “对顾家人,我向来有耐心。就算当年他父亲推翻了我的诸多部署,我还不是放了权?只是后来他做得太过,我才把我的东西收了回来。至于阿铎……怪我养虎为患。但我的东西,就算毁了,也不会给他。”

  说完,他朝沈知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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