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寿的无事牌,将其装到锦盒中,悄然放在了沈知言的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沈知言已经拿起了身边的锦盒,恭敬地递给了对面的老者。
“一场小小的新品发布会,竟然能蒙顾老垂青,知言倍感荣幸。这个无事牌虽然不比古董怀表名贵,但也聊表我们做晚辈的一片心意。表者,测光阴流转;牌者,守本心澄明。愿顾家如这怀表般历久弥新,也愿顾老如同这无事牌,岁月不扰,诸事平安。”
胜叔接过锦盒,打开看了看。
盒中的无事牌玉质上乘,水头十足,以AG的微镶技术嵌钻封边,大气端方。
“呵呵,沈总还是这么能言善辩。”
胜叔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他笑着看向沈知言,意味深长道:“不过,老太爷最喜欢守旧藏拙,像这种半新不旧的手艺,怕是入不了他的眼。”
说完,他“啪”的一声重重合上了锦盒,不待沈知言再说什么,干脆利落地转身便走,径直离开了大厅。
沈知言看着胜叔离开的背景,眉头渐渐骤起,心中疑云翻涌。
——什么叫“还是这么能言善辩”?
他们……曾经见过吗?
胜叔离开后,一直在旁边围观的陈思怡终于按捺不住,她脸上的镇定瞬间被强压已久的惊讶取代。
“这位装扮老派的先生,竟然是顾家的管家!”
听陈思怡这样说,沈知言狐疑地看了过去,“怎么,你认识他?”
沈知言着实有些意外,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自家小助理与顾家老管家似乎不该有什么交集。
然而,陈思怡接下来的举动却大大出乎了沈知言的预料,她竟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见过的。前两天我去帮你的车做保养,在4S店见到过他。当时我还想,不过是出来保养个车,还特意穿西装、打领结的,这老先生也太讲究了吧!”
沈知言一时有些无语,他不可思议地问道:“讲究的人多了,就这点儿事,也至于让你的印象这么深刻?”
“当然不至于!我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他保养的那辆保时捷911太酷了!还有……”
说到这里,陈思怡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他还让人家保时捷4S店,帮他订购适配宝马车型的刹车油,这不砸场子嘛!而且还一下子订了10升!10升哎老板,把你卡宴的刹车油全换完,也用不到1升。”
沈知言没有听清陈思怡后面的话,他在听到“宝马”、“刹车油”时,脑子“轰”地一下,有些发懵。
陆文福、胜叔、刹车油……
宝马、车祸、顾杨……
忽然,顾铎的话像一道惊雷一般,在他的脑中闪过——
“这次三房的事被旧事重提,顾楠作为三房唯一的血脉,为了安抚公众情绪,对媒体有说辞,我可能需要让他重新回到天御。”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等下就让顾楠去老宅取信托协议来公司。”
三房唯一的血脉……
顾杨的弟弟……
顾楠!
沈知言的心重重一沉。
顾铎让顾楠回老宅取信托材料。如果顾杨的弟弟在这个时候出了事,事故方式还和当年的顾杨如出一辙,即便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公共情绪定然会将矛头指向顾铎。
更有甚者,如果顾楠真的出了意外,一旦检查出他的刹车出现问题,那么,会不会反向推演出,当年顾杨的刹车也被人动了手脚?
瞬间,沈知言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这到底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测与担忧,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确认顾楠的安全,至少要提醒他注意防范。
思及此,沈知言转头看向身旁的陈思怡,“思怡,你在这里等一下华总,他那边的采访结束后,告诉他,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发布会的后半场,就辛苦他费点心多盯着了。”
陈思怡点了点头,她见沈知言面色发白,不由担忧地问道:“好。老板,你那边的问题严重吗?需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沈知言摇了摇头,快步向门外走去,“你协助华总处理好这边的事就行。”
步履匆匆地来到了地下停车场,沈知言利落地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引擎的发动声响起时,他拨通了徐胜宇的电话。
“沈知言?!”
徐胜宇的声音很快便从电话那头传来,惊喜中掺杂着不可置信。手机里的风声呼呼作响,显然,他此时正在户外。
“嗯,徐少,我有些事想问你,希望没有到打扰到你。”沈知言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打着方向盘,驶离了停车场。他的眼睛紧盯着导航,朝着顾家老宅的方向,提速而去。
“不打扰,不打扰!你说!”
“顾楠的电话是多少?”沈知言开门见山地问道。
“啊?这个啊,你等等,我找找……”
徐胜宇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沈知言打电话给他,竟然是问顾楠的电话。
不过他虽然不解,却还是麻利地在通讯录中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