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太守府,早已经被攻占了。说是攻占,还不如说是强势突入了,根本没什么抵抗。
太守府大厅之内,于禁坐在主座之上,眼神之中满是喜悦,在他的旁侧自然是被擒的襄阳太守蒯彻。
打了胜仗,破了襄阳,而且还擒住了刘协的王妃,于禁的心情自然是很不错,心中的怨气也随着这一场战斗的胜利而烟消云散。
与之相比的自然是蒯彻,城池被攻破,成了阶下囚,一脸的苦楚,不知该与何人说。
当初蒯彻投奔吕布,那不过是因为刘协待人不公,没有给他们应得的东西,反倒是不断限制他们,一怒之下,蒯彻这才想到了另谋其主。
但现在,自己被擒,价值已经完全没有,如此境地之下,可谓是最悲惨不过。就算蒯彻身为名士有一分傲骨,但此时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先生乃是荆楚名士,如今孰强孰弱应该心中有了结果了吧?”于禁对着蒯彻一番笑容,眼神之中满是鄙视之色。
当初蒯彻千里迢迢前往晋阳面见吕布,陈述事实的时候,他也在旁侧。对于这个卖主求荣的家伙,于禁打内心深处是极其看不起的。正因如此,在攻破襄阳之后,他更想的是好好羞辱他一番。
苦笑一声,举拳说道:“将军已经破了城池,如今在下也成了阶下囚,要杀要剐全在将军一句话。”
于禁闻言微微一笑,蒯氏一族在荆州本来就混的风生水起,如今他们被擒,果然是识时务的人。
“先生且宽心。”说着,于禁顿了顿,看了看眼前满脸苦闷的蒯彻说道:“我主麾下缺少谋臣,先生刚好可以趁此机会投奔我主,以先生之才,日后必能身居高位。”
“谢将军吉言了。”蒯彻抬手道,心中确实不置可否。之前他面见吕布,那是以荆州全境去换取荣华富贵,虽然有些无耻,但好歹也是和吕布站在同一高度。纵然做了悖主之人,好歹也能换取一个不错的前程。
但现在,城池丢了,自己一家老小全部落入了吕布手中,眼下他能活命就算很不错了,根本不期望能够获得重用。
眼下,蒯彻在想,若是去了晋阳,干算当一个缩头乌龟,学兄弟蒯良一样,耕读传家。到了一两代之后,天下太平,再让子孙出仕。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冲着于禁一拜。
“将军。”
之前,于禁将这个手下派出去,就是将城内的各种物资全部焚毁,如今他前来,可见是已经完成了任务。
“怎么样,有什么事情吗?”
“将军放心,我们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自然不会有什么端疑。”
“嗯,好,传令弟兄们,随时准备开拔。”
“诺。”侍卫抱拳行礼,快速退了出去。
“哈哈,先生。你说说那刘协图什么,敢与我家主公争夺南阳之地,这不是自取其辱嘛!如今,我们连襄阳都攻破,刘协赔了城池,丢失了物资,连老婆都丢了。这要是传扬出去,他有何脸面坐镇荆楚,哈哈。”于禁很舒畅,这一场战斗不单单报了仇,而且还名扬一方,吐尽心中不快,实在是舒爽。
“是极,是极!”蒯彻强挤出几分笑容,微微点头,不好意思去看于禁的眼神。
“来人啊!”
“在。”
殿外值守的士卒快速入内,抱拳行礼。
“传令下去,让弟兄们休整一番,随时准备出发。”
“诺。”
“先生想必也累了,大可先行去休息,待我大军开拔,恐怕就没有如此安生的日子了。”
蒯彻无奈的拱拱手,快速退了出去。
环视眼前的城主府,于禁眼神之中满是笑意,此番南下他们烧毁无数粮仓,将刘协积攒的物资军械也是毁掉大半。又俘虏了蒯彻、蔡玬,可谓已经是大胜了。
想必过不了多久,刘协必然会向主公服软,乞降。
宛城之内,陈留王书房之中。
刘协坐在主座之上,刘伯温陪在旁侧。刘协面无表情,但是一双眼睛之中,尽是血丝。
刘伯温面色也不好看。
两个人沉默不语,气氛格外压抑。
襄阳丢了,这是在预料之中,也是预料之外。
预料之中是因为城池大,守卒太少,虽然有蒯彻在那里,但毕竟敌强我弱,丢失城池也在预料之中,但是丢失城池却又在预料之外。
荆楚腹地,整个刘氏基业的精华所在,无数的城池渡口被攻破,烧毁,这是比丢失几座城池还要更加严重的事情。
好在,刘协一直将蔡玬被掳走的消息封锁。若是蔡玬被掳走的消息传开之后,刘协这个名义上的荆州之主恐怕真的是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间。
复兴汉室,连自己的妻子都保不住,还称什么王霸。
襄阳的丢失,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刘协都有些承受不住,不敢承受。
想想自己厉兵秣马进入南阳才多久,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了脸。现在损失了无数的城池、渡口、物资、妻子。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报应,这报应来的太快,太狠,太突然了。
后悔吗?确实后悔了。
“先生,现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