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怔了怔,本以为会缠着她要名分的男人倏地没了下文,她没动,板着小脸,有点恼:“你怎么不继续问了?”
问啊。
不问她怎么给名分笨蛋!
两人站在座位中央,背后是闪着帧帧动画的大荧幕,星星点点的光芒,在众人欢独二人静的另一个空间里,贺绅抚了抚她光秃秃的无名指:“再想要名分也要选个正式点的场合,你以前扔掉的,我之后都会一一捡回来。”
影院外车流多,贺绅先去提车,朱伊伊站在门口等。
两个多小时的观影,她一口东西没吃,水也没喝,嘴巴干燥得起皮,在前台买了瓶小罐纯净水润口。走前,看着一排排圆咕隆咚的棒棒糖,抽了几根,一起结账。
上了车,朱伊伊头抵着座椅,捧着手机填写观后感。
她最近没剪指甲,粉白色的指甲盖从肉里冒出小尖儿,打字时,敲得屏幕哒哒响。
贺绅让她坐稳:“在看什么?”
“给影片打分,”朱伊伊懒洋洋,点击五颗星,“100分。”
“评价这么高?”
“我所有的打分都是满分啊。”朱伊伊就是典型的互联网懒人,外卖快递还是其他从不多评价一个字,一律五星好评,就算卖家用优惠券诱惑,她也不鸟。
缄默。
方向盘转了几圈,车拐过两条街,遇见红绿灯,贺绅踩住刹车停下,侧过身看她:“那为什么我只有50分?”
话里露出一丝不理解。
还攀比上了,朱伊伊憋住笑:“你知足好不好,要不是我给你多加4分,你现在还只有46呢。”
上回贺绅临时去海市出差,分别前,她说等他回来给他加四分。
但原因她没说。
为了加分无所不用其极,贺绅推了推镜框,严阵以待:“为什么多加?”
知道缘由他可以再努力些。
争取早日拿到满分毕业。
朱伊伊打字的手停了停,其实也没什么特殊原因,不过是那天两人在总裁办的床上亲密过后,加上孕激素影响情绪,她对贺绅产生了戒断反应,贪恋他的吻和在水中来回划桨的手。
当时她无力地睁开一条眼缝,瞥见男人握笔签字的手,中指和无名指在水里浸泡太久,皮肤泛白,生了褶皱。
空气里残留着她和润滑剂混合的味道。
狭窄密闭的车厢内,他还无声地凝视她,朱伊伊眼神躲闪:“那天你服务态度不错,就当给你的小费。”
这话在贺绅听来跟点鸭子似的,脸一黑:“……”
“别的追求者会有小费加吗?”他幽幽道。
绿灯倒计时五秒,朱伊伊在最后一秒结束前,弱弱出声:“别的追求者当然不行,只有你可以。”
这话明显给男人爽到了,唇角弧度加深。
车身飞驰出去时,他送来一句“荣幸之至”-
回来的路上,朱女士来微信说今天留贺绅吃晚饭,车直接开进小区楼下。
停车,熄火,两人准备往单元楼走。
突然迎面开来一辆白色迈凯伦。
正正堵住前方,停在那,几秒后驾驶座门打开,走下来一个人。
晚宴过后,朱伊伊再没听过吕珮的消息。
只听说被贺绅拒了联姻后,商圈内不少人笑话吕家。
朱伊伊晃了下神的工夫,人已经走到她面前。比起往日的光鲜亮丽,吕珮优雅的面容过后露出几丝憔悴,眼角充斥着红血丝,无声地扫了眼朱伊伊隆起的小腹,又看回她的脸:“能聊几句吗?”
贺绅揽住朱伊伊肩膀的手收紧,要将人拨到背后,朱伊伊拦了拦,正准备说行,吕珮又低哑着声说:“我是问贺绅可不可以跟我聊几句?”
感情上的事总要说开,躲不掉的。
她抿了抿唇:“可以。”
朱伊伊先回了家,给他们留下一个绝对安静的谈话空间。
单元楼外蹲着两只猫,细弱地喵两声。
吕珮双目失神地盯着,半晌后,轻声说:“我记得十八岁成人礼,你也送了我一只猫。”
吕家家教严,父母不允许她养宠物,亲戚朋友送她的都是漂亮首饰,只有贺绅送了她一只小猫。
只有他明白她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从那之后她更加认定了面前这个男人,是她一生所求,喜欢他喜欢到快要丢失自己本该有的骄傲,心思用尽,也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跟别的女人越走越近。
“我今天找你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当时为什么送我猫——”顿住,稍后是更加哽咽的声音,“想问问你,我跟朱伊伊比,到底差在哪里。”
“你不用跟她比,也不用较劲自己差在哪里。”
贺绅眼神清疏如看萍水相逢的新人:“只是我不喜欢你而已。”
听见血淋淋的事实,吕珮原以为自己会落泪,实则没有,从头到脚都是麻木着的,接着,她又听见男人说:“你对我的心思,我一直知道,十七岁乃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