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下月初,可这会儿已经是这个月的最后几天。
几款饮品池云枝已经做好,兰香和菊叶做得最好,池云枝打算先让两人到店铺里,教会了店员再做其他安排。
两人对此自然没意见。
正如池云枝所料那般,池妙颜和张宥兴的事情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上京。
而且已经传了N个版本。
“我觉得这事儿定是那小子先动的手,他什么德行,大家懂的都懂。”
“就是!前段时间他还当街调戏妇女呢,见到这么美貌的女子他会忍得住?”
“我倒觉得是那女子的错,说不定她想通过这种方式,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那这手段有点高明啊!”
大家议论纷纷,池府的下人采买点东西都要被人拉住问上几句。
他们不敢编排府里小姐们的事情,买个东西都要顶着别人探究的目光。
更有甚者直接将人拉住不让走。
丫鬟们哭哭啼啼跟池秉文告状,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事儿已经传扬出去,当务之急是尽快把这个糟心的女儿给嫁出去!
这几日他称病不敢上朝,躲在家里不见客,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但那些风言风语还是会传进府里来。
他烦不胜烦!
终于,他想起被遗忘在院子里的李氏。
都是她教出来的好女儿!
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他的脸面都被她丢光了!
池秉文气冲冲地到了李氏的院子里。
院子里的杂草从石头缝里钻出来,落叶铺了满地,一个老嬷嬷正在屋檐下煎药。
见到他过来,被烟火熏着的眼睛流下眼泪来。
“老爷!您终于来看夫人了吗?”老嬷嬷高兴地将房门打开。
池秉文心中疑惑,怎么他来一次,这嬷嬷就高兴成这样?
一踏上台阶,他就被一股浓烈的药味给熏得差点干呕出来。
他心中的愤怒在这一刻被冲淡了不少。
只见昏暗的房间里,李氏躺在床上,脸颊凹陷,烟圈青黑,整个人瘦得都脱了相。
细细一看,竟有种油尽灯枯之感。
池秉文的心猛地一颤。他不过半个月没踏入这里,怎么这里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池秉文不由放低了声音。
“咳咳,老爷,妾身近日来身子不适,就不起来给老爷请安了。”李氏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院中的下人呢?怎么就一个嬷嬷在伺候着?”他又问。
“这些贱婢惯会捧高踩低!见周姨娘和裴姨娘得宠便成日献殷勤,看我们夫人这样,就敷衍了事!如今竟是连个人影儿都看不见!”
嬷嬷气得直哭,似乎要替李氏把这委屈全部道尽。
池秉文默然了一瞬,他竟许久不曾注意过这边。
这里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你的病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只崴了脚吗?”池秉文看着她的脸问到。
李氏原也是个大美人,不然池秉文不可能看得上她。
如今这瘦脱相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个皮包骨,细看之下有些骇人。
“大夫也看不出原因,只配了些伤风感冒的药来。我这脚好多了。”说着她轻轻动了一下小脚,被子被顶起来一部分。
“我让颜儿来侍疾。”池秉文待不下去了,这里让他感觉无比窒息。
他转身就走,面色凝重。
池妙颜不愿意给李氏侍疾,被池秉文打了一巴掌。
嫡母病了,身为子女岂有不侍疾的道理?
等池妙颜顶着一张被打肿的脸到了李氏那里,发现裴氏和池宜春也在。
裴氏指使着丫鬟打扫着落叶,石头缝里的野草也在一刻之间被处理个干净。
房间里的窗户全部被打开,光线亮了不少,给人一种通透明亮的舒适感。
池妙颜心中不满,见池宜春跪在李氏床前,她也只能跪下伺候。
就连周姨娘也过来侍寝了。
此时的她挺着四个月的肚子,尚且看不太出来孕相。
可人人都知道她有了身孕。
“姐姐挺着肚子还过来侍疾,真是难为你了。”裴氏连忙上前将人扶过。
周氏双手轻柔地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肚子。
只是周氏才刚到没多久,池秉文就闻声而来,关切地想将周氏接走。
“你还大着肚子,该是好好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