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去问问吧,行不行的,晚上你去老地方看看,还按老规矩来。”
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何雨弦出门去找他那个无中生有的同学了。
一路来到祥和胡同里一处破败院子前,确定周遭无人后,何雨弦噔噔两下,左脚踩右脚,跃过墙头跳到杂草丛生的院子里。
正值夏季,荒废不知多久的小院,因为无人打理的缘故,院里的杂草长得都快有一人高了。
当然,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有些许地方的杂草要长得低一些。
那是之前“交易”时踩过的地方,时隔三个半月,荒草又重新焕发生机,茁壮的成长出来。
何雨弦轻车熟路的迈着外八步,淌着杂草行至院子靠北的棚子下。
这里以前应该是大户人家养牲口的地方,院里没有住人的房子,只有一处通长的茅草棚子,而此时棚子也是塌了一半,勉强能站人。
“让我选选啊,看看这次选哪个倒霉蛋……就你吧。”
碎碎念中,一头体型较为瘦弱,颇为憔悴的“大肥猪”,凭空出现在何雨弦面前。
“大肥猪”一经出现,也不喊,也不叫,就那么病殃殃的躺在那里,时不时的发出些许痛苦的低吟。
二百斤的黑猪,在这年月真算得上是大肥猪了。
但在何雨弦的小世界里,可就是正儿八经的瑕疵品。
没办法,小世界里的“灵猪”根本不能见光,真解释不清楚。
眼前这头瑕疵猪,是何雨弦特意在小世界里圈了一块地方,用外界的麸皮喂出来的,多少有些营养不良。
营养不良归营养不良,最多长不了多少膘,但不至于如现在这般病殃殃。
这是为了将其合理化,特意灌了蓖麻油,营造出“腹泻病猪”的假象。
服用蓖麻油过量会引起严重的腹泻症状,效果等同巴豆,但经过排泄后体内并不会存留毒素。
看似是病猪,实则扛过这一波腹泻,依旧是生龙活虎的好猪猪。
上面有强制规定,所有生猪归国营食品公司统一收购,私购即违法。
农村自留地养猪超120斤必须上交,违者按“资本主义尾巴”批判。
私下交易猪肉达5斤即构成“投机倒把罪”。
农村计划外物资一律由供销社议价收购,禁止机关单位直接对接公社。
种种合情合理的规定下,个人几乎无法通过任何渠道弄到大量猪肉。
但不管什么时候,上边有政策,下边肯定也会出现相应对策。
计划外!
养猪不是说一定就能养活,活人一个不注意还有夭折的可能呢,更何况是猪了。
要知道,猪可比人娇气多了。
公社有病残指标,为防止疫情发生,一定数额的死猪病猪允许就地掩埋处理。
而这个“病猪”,有没有病,还不是公社说了算?
公社以支援工人兄弟的理由,将计划外“病猪”低价处理轧钢厂。
之所以低价,是因为要给自己找退路,“都说是病猪了,吃出问题跟我们没关系,再说免责声明你们也是签过的,上边可是写的清清楚楚!”
如今何雨弦玩的就是一个角色扮演,而他扮演的便是石圪节公社的公社主任——胡德禄。
名字自然是瞎扯的,甚至就连公社开具的证明,外加公章都是他用萝卜刻的。
将奄奄一息的倒霉猪留下,一旁的土砖垛上是何雨弦提前造价弄出来的公社证明和责任书。
用土坷垃压住后,何雨弦便拍拍手躲进了小世界内。
……
晚上八点,只听噗通一声,有个身材魁梧,头戴黑布面巾的笨贼,略带笨拙的翻墙摔了进来。
即便看不到真容,光看身形,躲在小世界内的何雨弦也能认出这就是自己大哥何雨柱。
何雨柱也顾不得拍去身上的尘土,猫着腰,跟做贼似的来到棚子前。
“嘿,还真有!”
高兴之余,何雨柱并没有动老实躺在地上的“病猪”,只是将砖垛上的几张纸折好收了起来。
随后又是笨拙的翻墙离开。
不大会儿功夫,轰隆隆的汽车发动机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这是轧钢厂运输队的嘎斯51型,小载量运输车。
汽车在废弃小院外停好,从车里相继跳下来三人。
其中一人便是何雨柱。
这次何雨柱并没有做任何遮掩,堂而皇之的现身无比。
“跟我来。”
何雨柱压低声音和另外两人说了一声,随后径直走到院子正门口。
小破院的大门是两扇实木拼接的老木门。
两个门扇中间相邻的地方,一左一右钉着两个黑铁插环,两者之间连着四节筷子粗的黑铁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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