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辰抬手抚上她被磕到的额角,又气又心疼,语气自然重了,“宁愿磕到也不愿意与我身体有接触?”
倔犟的推开面前的人,沈静白纵是委屈,也断不会在他面前掉眼泪。
“你让我走吧。”她哀求道,双眼空洞无神,里面所有的灵动与纯净皆不复存在,只剩下呆滞与落寞。
顾锦辰边叹气边两人拉起来,坐到偏厅的炕上,事到如今,也该将事情说清顾了,“朕有事情要和你说,你先听完,再决定也不迟。”
炕边的窗正大敞着,暖风拂面,送来一室的花香,御书房外栽有几排桂树,与其他桂树不同的是,这些竟每季都开花,细小的花瓣时常会飘落到矮几上,别有滋味。
暗香浮动的书房内,气氛却一降再降,寂静的空气像是被冻结似的。
沈静白极少进过他的书房,这会子安静下来,不免有些拘谨,再看他面色冷素,心像挂了个秤砣似的,沉沉的坠了下去。
她难得的耐着性子问:“什么事?”
眼睛直直看着几上的桂花瓣,吝啬得不愿意分给他一个眼神。
顾锦辰想开口,看她一副心不在焉得模样,又不知怎么办才好,同她一样望着桂花瓣,道:“很好看?改日让公公移栽些到你的院子里去。”
她这才收回目光,“有事快说吧。”
嗯了一声,顾锦辰望着不远处桌案上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折子,神情无奈万分,仿佛又回到了早前看折子时那种无可奈何的状态中去。
“你知道那些奏章里都写了什么吗?”他尽可能的使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沉闷
“民女不知。”她乖顺的答,惜字如金。
垂下头去,顾锦辰真想走过去将折子拿回来让她读读,可转念想她看到后心情可能会更糟,便又打消了这种念头。
看着她认真道:“近来大臣联名上书逼朕立后。”
早些日子朝中就有人提起这事了,只不过一直被他拒绝,也不知怎的,近来大臣们像是串通好了似的,齐齐附议,早朝上说也就罢,递上来的折子里还不忘善意的提醒,在一片强烈要求立后的呼声中,他终于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