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衬托得他身姿俊雅,眉目冷酷,俊逸如画中人。
见她画得专注,他一举一动轻缓无声,并没有惊扰她。
她手上拿着的是碳笔,而非毛笔,而写在地图上的字也奇奇怪怪,像是蚯蚓爬似地,他忍不住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悄悄地研究,却怎么都看不懂。
伊浵收笔之后,地图上已经标注的满满的,阿斯兰看得一团乱麻,而那上面的意思,也只有她能看得清楚。
而后,她又拿了一张崭新的地图,在上面标注了武器布防的位置,发射的方向。
阿斯兰顿时恍然大悟,不由扬起唇角,赞赏挑高眉毛——原来,她是在做布防!认识她这么久,倒是想不到,她竟然也动兵法军策。
标注好地图之后,她这才拿起毛笔,在白纸上开始写信。
她写得极快,但是,那姿态,那神情,那笔迹,都像极了凤伦,阿斯兰斜睨那纸上的字句,仍是没有多说一句。
用人不疑,这是他的原则,既然把龙椅交给了她,他便相信她的能力。只是,那字迹实在刺眼,连带着刺痛了他的心。
墨绿的如宝石的眼眸,剔透幽深,也冷得骇人。
可他却又无法怪责,只能强忍着心里那股古怪的酸涩,见她总算收起那封该死的信,他才开口,“忙完了吗?”
“啊——”伊浵被吓得从椅子上惊跳起来,“你……你何时过来的?”他不是一直在练功房里练功吗?
“过来有一会儿了。”她至于如此紧张吗?活像是被抓当场的偷儿,又是心虚,又是胆寒。不过,她也该紧张。
“你……你,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她紧张地舌头打结,话也说的不顺。
他脸色这么难看,一定是看到她的字迹了吧。
其实,她一直避免在他面前动毛笔写字,就是怕他会发现这一点。
可……此信等同于圣旨,总不能用碳笔写呀。
他不想隐瞒她,直接道,“全部都看到了。”
“呃……那个……那个……那个……我可以解释。”
“那个……不必解释。”有些事情,总是越描越黑的,她和凤伦在那院子里的一举一动,她都了若指掌。他总是警告自己不要计较,却还是忍不住气恼,“没关系,我也曾教别的女子写字。”
伊浵黛眉微凛,抿了抿唇,“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你从没问过,我为何要提?”欣赏她丰富多变的神情,莫名其妙地,他心情大好。
“难得,当初的狼族皇子,如今的狼王,竟也能屈尊降贵,手把手地教习女子写字。我猜,那女人一定是懵懂无知的青涩少女,若不然,怎么可能被你这色狼骗到?!”
“总归是教了,那女子至今也模仿我的字迹写字。”
她顿时心里酸涩难言,却还是说道,“这是她的荣幸!不过一个寻常女子,若平日模仿狼王的字迹可不好,万一被人发现了,怕是会被定个大逆不道的死罪。”
“爱妻当真想得周到,那么为夫会写一道圣旨,格外允许她模仿。”
“你……哼!”
伊浵干脆不再理会他,她收拾好地图与信,装进一个防水的大竹筒内,转头便命令,“追风,进来。”
追风应声而至,“女王陛下!”
“速速将这东西送去军营给贺百,让雅静陪你去吧,我这边暂时不需要人伺候。”
追风愣住。
伊浵却扬起唇角,“待赢了这场仗,我给你们赐婚。因此,这信在路上绝不能耽搁。送到之后,你和雅静不必再返回,留在那边保护贺百。军营内只有他知道那东西的用法,恐怕天凌国的人正在想方设法的除掉他。”
“女王陛下思虑周全,末将定遵旨行事,不辱使命!”
“朕相信你!”这话却是阿斯兰说的,“赶紧去。”多一个人,就是看着碍眼。
追风忙退出寝殿,并随手带上门,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殿内赫然一片暧昧的静谧,伊浵没事找事地忙碌起来。
她一会儿整理花瓶,一会儿擦拭桌子,一会儿又整理书籍,一会儿又收拾落地的纱帘……忙碌地没有半分空闲,连瞅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那双愠怒的墨绿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身影不放,而且,怒色越来越沉重,“生气了?”
“狼王陛下时间空闲的话,可以去找个宫女教她写字。”
“当真生气了?刚才只是骗你的。”
“这种玩笑很恶劣!”她知道自己写的字会让他不高兴,但……她偏就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所以……你不生气了?”
“……”她还是在那边忙碌,拿着鸡毛掸子弄弄这边,弄弄那边。
他脸上理智的面具崩碎,口气恶劣地怒嚷,“你到底在那边忙什么?”
“你看不到吗?这座公主寝宫不能进宫女,太监,只能我亲自打扫呀。”她的确是在恨认真地把这座寝宫当成“家”来收拾,而且,严格意义来说,这里算是她的闺阁,这头恶狼竟然也敢在她的地盘上嚣张?
“你有身孕,别忙了,过来坐下休息。”
她就偏不过去。与他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