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在身,无需饮酒多呆,只让他们见过就可以。”
被他揽在怀中,伊浵却又觉得别扭,“迄今为止,有几个女人与你并坐在这个位子上过?”
“只有你。”
她嘟起唇冷哼,“不信。”
“除了你之外,另一个有婚礼的就是古丽娅郡主,那天喜宴时,在龙椅右边单独给她摆了一个椅子。”
“真的?”
“当然是真的。”见她笑得合不拢嘴,他也忍不住扯了下唇角,英俊的脸却是一派坚不可摧的威严与内敛,“当心,收着点,别笑过了,那些老家伙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恐怕一眼就看出我们是一对儿恩爱的老夫老妻。”
“哭要忍着,笑也要忍着,我总算知道,你这个一国之君有多悲哀了。”
阿斯兰哭笑不得,身在高位,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他,偏偏这个女人,一阵见血地泼了他一身的冷水,凉飕飕地,一直冷到了他的心里。
“哼哼,更悲哀的事你还没有见到过。”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伊浵以一个战败国公主的身份,和一个战胜国妃嫔的尴尬身份,在这场喜宴上坐下来,淡然笑着,以白水代酒,承接群臣敬酒。
碍于阿斯兰在场,他们倒是也不敢多做刁难,而那些大臣也只当她是一个普通妃嫔,把这场喜宴的重心都放在美酒佳肴和歌舞上。
阿斯兰也不想她在这种压抑的喜宴上久坐,不过半个时辰,便又拉着她从龙椅上起身,“诸位爱卿,今日朕与爱妃大喜,尽兴畅饮,不醉不归!”
“臣遵旨。”
走出景心殿,伊浵被他牵着手,坐上他的帝辇。
金黄的腾龙锦缎笼罩,宽大的座椅柔软如床榻,被十个人抬着,行进起来颤颤悠悠,舒服地叫人飘飘欲仙。
她忍不住感慨,“难怪大家都喜欢当皇帝,进进出出都是这般享受,可真叫人艳羡。”
阿斯兰拥着她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只扬着唇角,没有开口,他左手环住她的腰,右手轻轻按在她的腹部,与她腹中那个小生命悄然对话。
伊浵打量着宫道两旁随处可见的狼与鹰的图腾雕塑,默默在心里记下这条路。“陛下这是要带臣妾去哪?”
“瑶华宫。”阿斯兰仍是闭着眼睛,似快要睡着。
“瑶华宫以前有人住吗?”
“有。”
“是你喜欢的哪位妃嫔么?”
“是我父皇最爱的女人,我的母妃住过的。那座宫殿,我自出生之后,也居住多年,十三岁那年,我与其他王子搬去了东边的王子宫群,不过,只是名义上住在王子宫,其实自从六岁开始,我便被送出宫跟随一位高人学艺,只在过节或者有重大事情时才回宫。”
“我还以为,此时的太后才是你的母亲。”
阿斯兰这才睁开眼睛,眸中戾气掩藏地深不可见。“太后不是我的母亲,她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
“既然如此,为何她还要扶持你做皇帝?”
“因为,其他能做皇帝和她的傀儡的王子,都被我杀了。”
伊浵一时无言,脸上的神情也顿时僵硬。
她还记得她随凤伦出征时,凤伦用了一句话鄙夷地讥讽,“祺尔钦.勒金不过是雪狼族太后的傀儡。”
而真正见到了这个傀儡,她才明白,傀儡并非这么好当的。
阿斯兰不喜欢她这神情,她对他的担忧在乎,为他而流露的忧郁难过,会被有心人利用。“爱妃还有疑问,尽管问,朕必亲口说于爱妃听。”
她没有疑问了,其他的疑问,她可以自己去找答案,她不想再揭他深重的伤疤。“这两年……你该让我陪着你。”
“傻瓜,你在我身边,反而会拖累我。”
“我不会做你的累赘,以后,我会帮你,保护你,我不准任何人欺负我的男人。”
他摆弄着她细软的手指,揶揄道,“凭你这缚鸡之力都没有的手,如何保护你的男人?”
“还记得我用一根手指赢你三座城的事么?”
“呵呵,那次,当然记得。黎格自恃天资过人,自负自傲,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那次他输给你,可是让他懊悔地差点自杀谢罪。”
通过那件事,他也才发现,穆伊浵是多么特别的女人。
也正是那一天,他看到了她和凤伦之间的亲密,他妒恨地寻了个借口将她带去龙化城,也因此差点让他失了分寸将她强留在身边。
伊浵借着他的话说到,“所以,有些事情要做成,不需要力气。就算我手无缚鸡之力,还是可以帮你。”
她这份热心,让他本该高兴,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吃味,“就像你帮凤伦一样么?”
“你知道的,我对于那些真心对我好的人,都是诚心相待。”
“这才正是让我担心的,雪狼族中,除了我,对其他人都不要拿出你的诚心。”
“我有分寸。”
阿斯兰拥紧她,“但我只想你安安稳稳地坐享荣华富贵与一世尊崇,我不想我爱的人受苦。你要听话,乖乖地呆在瑶华宫,等我复仇之后,我们安安稳稳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两人这样亲密无间,仿佛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