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注意到身旁有道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侧头一看，是韦娃一脸欲言又止的打量着自己。
“我脸上有什么吗？”姜米笑着打趣。
韦娃偷看她被捉了个正着，倒也大方，说道：“没，就是……听说你是姜花的堂姐，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她为什么不在你们囚牛发展，却要跑来双鹤……”韦娃说到一半，另一侧却被人拽了一下，住了嘴，回头瞪着拽她的潘银，哼了一声。
从姜米的角度看不到潘银的脸，但也猜到她大概是不想韦娃说出什么失礼的话，笑了一下，说：“双鹤在业内也算是资源大户，我们囚牛这样才创业没几年的小公司不能比，别说阿花，随便哪个新人想发展，都会选双鹤这样的大树靠，不稀奇。”
韦娃没想到对方竟然夸了自家公司，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口好。
“阿咪姐这样说，当初怎么没进双鹤呢？双鹤历年赞助青音大赛，冠军大多都签在双鹤，好像只有你那一届，没有签。”潘银忽然偏头过来说。
姜米笑说：“哦，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我刚高考完，不记得有收到Offer。”停一下又笑说，“当然，就算收到，大概也不会签约，毕竟那时候心思还在学习上。”
韦娃一怔，抿唇皱眉，她高考落榜，复读期间参加了青音大赛，得了冠军之后收到双鹤的Offer便直接签了约，虽然父母开始并不赞同，但是，自从Maysmile开始出专辑，她也有了稳定收入之后，也就接受了……
她一向觉得自己即使不是“科班出身”也是凭实力得到了今天的成果，是值得骄傲的，但是，姜米的话却让她有种……自己被人俯视了的感觉。
正不舒服，忽然感到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侧头就见潘银一脸认真地朝她说，“咱们换个位置。”
韦娃一皱眉，但还是听从了，两个人位置换过，潘银就与姜米成了邻座，潘银的年纪在Maysmile里最大，跟姜米相仿，潘银同样不是科班出身，她在音乐道路上走得比姜米要崎岖得多，但她似乎完全没有被姜米的话影响。
潘银一直看着台上的节目，她隔开了韦娃好奇又挫败的打量，对姜米也全无沟通的意思，这反而让姜米有些心痒了起来。
“银姐，冒昧问一个问题行吗？”姜米目视前方，嘴里却轻轻地说了起来。
潘银微微蹙眉，眼神却也没动，只冷淡地回答：“什么事？”
“你会离开Maysmile吗？”姜米问得非常直接，Maysmile组合一共八个人，组合里换人比加人容易调整，而且潘银的年纪也不适合继续参加女团这种青春气息十足的组合了，就算没有姜花顶掉她的名额，她最迟明年也要单飞了。
只是不知道她的合同签到了什么时候……
潘银被问得一愣，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怎么？囚牛准备挖我吗？我可不是科班出身的高才生。”
姜米说：“你对囚牛的误会挺深的，不过没关系，你来体验一下就会明白的。”停了一下，然后轻声说，“比起登台，我猜你更喜欢词曲创作，在双鹤，你的特长得不到发挥。”
双鹤娱乐不缺词曲作者，词曲创作新人想要出头比当歌手上台更难，而且收入非常不稳定，没有被选用的作品就没有分成，只能拿底薪的话，在海市生活并不轻松。
这句话一出，潘银明显一怔，她确实更喜欢歌曲创作，但公司为Maysmile定制的歌曲是由公司指定的词曲作者创作的，她投过几次稿都没有被采纳，这让她有些挫败也有些惶恐。
她年纪大了，从女团退下来之后，如果不能出自己的专辑，公司基本就不会再扶持她了，如果转作词曲创作，不知道要熬多久才能熬出头，而且，因为签约在公司，她的作品版权都是属于公司的，公司如果不用，她甚至不能另投别家……
但是，囚牛难道就会比双鹤更好吗？
她犹疑地看了姜米一眼，“你的意思是，我能在你们那边发挥特长吗？”
姜米说：“比双鹤好，我刚刚说了，双鹤是老牌公司，资源广，人脉多，他们不缺词曲创作，这对外人来看是他们最大的优势，但对于他们的创作新人可就不是那美好了。”她笑了一下，“我们囚牛资历浅，需要人才，是个适合新人发展的公司。”
“你们不是有文泽吗？有他还不够？”潘银侧头问。
文泽这个笔名在圈内已经开始展露头角，近年来不少影视作品的音乐专辑中都能看到这个名字，潘银做为创作型歌手自然对此也是相当关注的。
她甚至在一个文泽经常出没的音乐论坛专门注册了帐号关注文泽，暗暗引为知己，老实说，姜米投来邀请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或许可以借此结识文泽！
“嗯，囚牛有文泽，但也只有文泽，我们的创作风格过于单一了，因此需要新鲜血液，而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选。”姜米说。
潘银低垂眼眸，说：“我需要考虑。”她的合同到年底，囚牛此时发出邀请对她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前不久佘纱纱跳槽到囚牛，被喷得消失了几个月，自己如果也走了这一步……
自己能接受得了那样的冲击吗？
她不确定。
姜米自然也没强求，只是笑着说：“没事，改天来囚牛看看，你会喜欢的。”
潘银没有回应，目光只落在节目上，她感觉到衣袖被一旁的韦娃不停的拉拽着，然而心却难以抑制的偏了。
*
晚会还在继续，各项节目都在持续接受着投注，不过捐赠榜上的第一第二名依然是Maysmile的歌舞与姜米的《倾心》，不时各有升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