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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好说怀疑她,万一她不是呢。我是愁的都吃不下饭,她则一个劲儿的跟我说,想要尽快结婚,她在表姐家当保姆,实在是干不下去了。”

  “我就……我就问她结婚要多少彩礼,多了我家可给不起。她就说,你家条件不错,怎么还娶媳妇没钱。”

  “我就骗了她,我说我们家就种地的,我爸妈最近才找到一个好活,给村里人看菇房,不过那都是技术活,人家用不上他俩,每天就干点体力活,帮忙看房子,一个月就给十块钱。”

  “她就开始问我,就看菇房啊,不进去干活吗?听说我们村的蘑菇卖得好,要是能跟着一起种肯定能挣钱,少点彩礼也行。我说不可能,那是人家周渔的技术,人家不外传,全村没人知道。”

  “她根本就不懂种蘑菇,真信了,脸立刻就变了,跟我说家里还有事早回去,然后就走了。我寻思,这也不能说她有别的心思,谁家姑娘不想嫁个好人家过好日子呢,只能说她嫌弃我们家穷。”

  “可我没想到,第二天她就来了,说是我骗她,看菇房就得知道技术,加温加湿洒水都得用人,周渔一个人肯定顾不过来,我没跟她说实话。”

  “妈!”他用被子捂着脸哭着说,“她小学都没毕业,她懂什么加温加湿,她开始不懂怎么回去一天就懂了,妈,这是有人指点她了,她就是有目的的,妈她骗我!”

  张金鹏绕这么一圈,连外甥女都用上了,为啥啊,不就是为了这个技术吗?周渔说要教村里人?

  老村长紧盯着她,一会儿觉得这绝无可能,没人会这么傻,一会儿又觉得说不定是真的呢,周渔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一时间,他都不敢问第二句,只听着北风轻轻刮起,吹的已经落了叶的柿子树来回晃悠。

  周渔很坦然,点头说:“怕泄露,但是不得不做。老村长,小王庄最近也在找人建大棚,他们养了一辈子的蘑菇,即便现在不会,摸索摸索两年三年总也该会了。”

  “也就是说,我这独食吃不了多久。如果我一个人干,我们一家三个人,充其量只能照顾一个棚,再多就忙不过来了。一个棚一茬也就出产八百斤左右,那是不是太亏了。”

  “如果雇人照顾,我也有技术走漏的风险。还不如让咱全村上呢。村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地,咱要是一起种出来,那出产最少几万斤,这要是推到市场上去,那是多少钱?”

  “我不是圣人,自己的东西随意给人,我也是要经济效益的。而在我挣钱的同时,我肯定要帮扶对我好的人,就跟周远征一样,我信任咱们村子,我也想咱们村一起致富。大家合成一股绳,一起往前走!”

  周渔说几万斤的时候,老村长已经心里激动了,一块六一斤,那得多少钱,何况还是最少!

  更难得是周渔坦坦荡荡的说法,她可没说我是为了村子好扶持大家,让大家感恩戴德,人家说得明白,这是互助。

  可谁能不感谢她呢?!

  这机会你以为想要就能要得到吗?

  小王庄现在不就是想要个机会吗?可他们没有,张金鹏没有他周为先的运气,小王庄也没有梅树村的幸运!

  “当真!?你有什么要求?”老村长将茶缸子放在一边,保证道,“有什么你就说,我能办到的绝对不含糊。”

  周渔就知道老村长会全力支持她,她说道:“盖大棚要钱要地要人。”

  “地大家都有,钱大家都没有,那就是对人提条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种的。”

  “我想的是,我和村里签合同,我出钱盖大棚,出技术教大家种蘑菇,菌种也是我出,产出的所有蘑菇由我来收购。一个大棚平均出产八百斤左右,我的收购价是五毛一斤。”

  “当然,跟一块六一斤比起来,是差挺远的,不过,我只这么收半年,明年六月过后,技术就给他们了,他们可以用挣的钱用原价将大棚买回去。”

  “到时候我收购就是按着市场批发价,但有个要求,三年内只能卖给我。”

  周渔说,老村长就在那里细细的算,但很快他就不算了,怎么看,他们村都沾大光了,是,外面平菇周渔卖一块六一斤,春节可能更贵,收购才五毛看起来挺低的,但如果周渔不教他们,他们连这五毛也没有。

  更何况,一个棚一茬的成本最多超不过几十块钱,但一次能卖四百块,也就是说,过年前,只要参与的农户,都能挣上最少三百多块钱,这是什么概念?他们家到现在都没这些存款!

  这不干是傻子!

  当然,老村长也知道,周渔肯定有其他条件,他说:“这样可以,你对人有什么要求?”

  “保密!”周渔也坦诚,“这技术虽然吃不了几年,可也是个香饽饽,时间越长对我对参与的村民就越好。不过,虽然跟着我能挣,毕竟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万一小王庄那边出的更多呢。村里参与的人多,很难有人不动心想干一锤子买卖挣个大钱,您得想办法,杜绝这种现象。”

  周渔这要求一点不过分,就算她不提,老村长也得防着,这是梅树村要干起来的关键时刻,要是真被人卖出去了,以后可就没这机会了。

  树上的柿子突然掉了下来,啪叽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老人也发了狠:“你放心,我跟你用命来保证,这技术绝对不会传出去。”

  老村长既然做了保证,周渔就没往下继续问。

  回家后周渔就把这事儿跟林巧慧和周朵说了,林巧慧是都听周渔的,脸上明显有疑问,可愣是啥也没说,周朵却忍不住,叽叽喳喳问周渔:“姐,有办法能保证不外传吗?你没问问四爷爷咋做?”

  “没问。”周渔知道周朵有点管理的天赋,有意培养她,跟她细细解释,“我只需要告诉对方我要什么结果就可以了,他们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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