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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大婶比李香昭小几岁,年轻时候一起进厂,关系不错,两家时有往来,张千帆找到陈大婶,道出夏爱梦的名字时,并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严重。

  她只是听丽珍说,当时崔志强声称夏云康是夏爱梦的孩子之后,爷爷崔国栋就把丽珍放到房间自己玩。

  什么事情连一个三岁的小孩都要避讳?

  张千帆以为是崔家一些丑闻,不想告诉她,她只能旁敲侧击地去问问陈大婶。

  谁知道据陈大姐的回忆,这位夏爱梦并不是什么崔志强乡下堂哥的媳妇,而是崔志强年轻时候谈过的对象。

  这里面问题大了!

  她强忍着情绪从陈大婶嘴里套出崔志强与夏爱梦的种种过往,才知道这位夏爱梦是崔志强的初恋,两人因为李香昭的反对没在一起。

  据说分开那会儿,崔志强和李香昭生了好久的气,整天浑浑噩噩的,抽烟酗酒,遇到她才有所好转。

  张千帆只想冷笑。

  夏云康是夏爱梦的儿子,夏爱梦的儿子找上门,她公公崔国栋和婆婆李香昭决定收养这个男孩,这个男孩到底是谁的儿子,还有疑问吗?

  合着全家人都知道,只瞒着她一人?

  亏她还答应把小男孩留下,连丽珍的房间都同意分一半给人家,好嘛,原来她才是被蒙在鼓里的超级大傻蛋。

  张千帆忍着情绪回家,当即开始发疯。

  她把挂在墙上的结婚照砸了,桌上一对结婚购置的糖罐砸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砸得干干净净,边砸边骂。

  房间里砸完了不解气,跑到厨房把暖水壶砸了,吃饭的碗砸了一半,满地碎瓷片,无处下脚。

  当然,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把崔丽珍安置在房间里,没让闺女瞧见她怒目发疯的状态。

  她这副摆出来的架势,特意是给崔家人看的。

  崔家人倒也沉得住气,三个人站在一旁,任由她砸,任由她骂,不发一言。

  等满屋子变得狼藉不堪,看她终于骂不动,坐下来歇气,李香昭走过去冷冷道:“你砸也砸了,骂也骂了,气消之后也该翻篇了。”

  “翻篇?”张千帆气笑。

  难怪这帮人任由她砸,任由她骂,原来是存着这样的观点。

  “你告诉我怎么翻篇?是打算把夏云康送走吗?”

  李香昭当即作色,“既然决定留下他,就不可能再送走了,你能接受也好,不能接受也好,事实就是这样的事实。”

  “你也不用太生志强的气,他事先并不知情有这么一个儿子,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没背叛你。”

  “呵,照你这么说,我就合该开开心心给别人养儿子?”张千帆冷声打断:“婆婆,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公公从外面突然带回来一个儿子,你会心甘情愿替他养吗?”

  “你……”李香昭的脸色立刻沉下来,“你别瞎扯八扯,这能是一回事吗?”

  “这怎么就不是一回事?你不愿意干的事情,凭什么我就愿意干?想要我翻篇也可以,你们把夏云康送走,我做不到这么大度,看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蹦跶。”

  张千帆一番话很是坚决。

  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妥协。

  李香昭的话存在一些道理,真要翻旧账,崔志强也没背叛她,但这不代表她能接受这件事。

  “既然你这样提了,那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想让我们把夏云康送走,这是不可能的事。”李香昭的态度比她更坚决。

  “我之前说了,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这就是事实。顶多以后在外面夏云康依旧姓夏,我们也只称是乡下亲戚的孩子,人我是不会送走的,你要是不能接受,我也没办法。”

  这话激得张千帆怒不可遏。

  她婆婆李香昭是铁了心要把夏云康留在家里,她公公崔国栋不吭声,想必也是和李香昭同样的想法。

  最可恶的是崔志强,从始至终不发一言,好似他只是个看客。

  “崔志强!”张千帆咬牙切齿朝作壁上观的人吼了一声,“你聋了还是哑了,屁都不放一个?我让你给我个说法,夏云康你是送走还是不送走?”

  这件事上,崔志强发言甚少。

  此刻被点名,骤然被推到风暴中心,他看着满地狼藉,心里也觉得这次张千帆做得有些太过分。

  家里这些东西不要钱购置吗?张千帆砸掉的可都是家里的存款。

  更何况,像他妈说的,他也没对不起张千帆,婚前有的儿子,他哪能知道啊。

  当时要是知道了,现在还轮不到张千帆和他结婚呢。

  崔志强走到房间将结婚照捡起来,闷闷回话:“我听我妈的。”

  得,这是不打算将夏云康送走。

  张千帆体会到孤立无援的痛苦,眼泪刷地一下从眼眶连成线滑落。

  “好好好,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是吧?行,夏云康要是不走,我就……”

  话到一半,门铃响起。

  离门最近的张千帆收住情绪,压低声音朝门外不客气地吼道:“谁啊?”

  这个时候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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