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秋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那就是了,你们好形式主义。
荀淮:“……宴秋,你吃烤红薯吗?”
陈宴秋两眼放光:“吃!”
于是两人不再思考形式主义的问题,开开心心地吃起烤红薯来。
薛端阳闲不下来,带着两只小狼在溪边玩水。
她丢了根木棍出去:“小金,去捡!”
小金兴奋地嗷呜一声,淌过浅浅的水,撒丫子去把远处的木棍叼回来。
而一旁的小银也想去,急得团团转地去咬薛端阳的鞋子,终于在薛端阳的指令中“嗖”一下窜了出去。
一人两狼玩得不亦乐乎。
陈宴秋咬红薯的动作有了些许迟疑。
他不确定道:“夫君,我怎么觉得端阳殿下这是在养小狗呢?”
荀淮很淡定:“狼与狗本就同宗同源。”
陈宴秋:话虽如此,但是我真的担心下次看见这两只小狼,他们会摇尾巴。
而一旁的薛应年就没有几人这般悠闲了。
他沉着脸,接过侍从递来的帕子,擦着脸上的汗,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荀淮所在的方向。
“确保万无一失?”薛应年压低声音道。
“陛下放心,”旁边那侍从小声回,“这个局我们从昨天就布下了,王爷他应当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然也不会准许公主殿下把小狼带来。”
“如此自然最好,”薛应年道,“等会儿乱起来,一定要确保公主殿下的安全,明白吗?”
“奴才明白。”
侍从毕恭毕敬地退下了。
薛应年坐着发了一会儿呆,想着一会儿的行动,心下有些紧张。
其实薛应年也知道,此举绝非上策。
但是……为了收回在荀淮手里的兵权……
薛应年把心里的那点异样感拂去,眼神又狠厉了起来。
这厢,陈宴秋还拿着手里的烤红薯开开心心地吃着。
红薯外焦里嫩,烤得很香。吃完手里的那一个,陈宴秋还觉得没吃够,正觉得有些遗憾,荀淮就掰下一半递到陈宴秋的嘴边。
“夫君,你不吃吗!”陈宴秋要流口水了。
“嗯,”荀淮笑,“你吃,我不饿。”
荀淮的声音很低沉,仿佛夜间的耳语一般。陈宴秋听得脸上发热,赶快咬了那红薯一大口压压惊。
红薯甜甜的,很好吃。
可他没叫上两口,身旁一直坐着闭目养神的荀淮突然猛地坐起来,对远处的薛端阳喊道:“端阳,快回来!”
薛端阳的反应与荀淮一样快,她一把抄起在自己脚边哼哼唧唧的小狼,飞快往众人身边跑。
“全员警戒!”她高声喊道,“有狼!!!”
狼?
哪里有狼?
荀淮与薛端阳的语气很紧张,陈宴秋的神经也下意识紧绷,他甫一起身,就被荀淮拉进怀里护着。
陈宴秋情急之下只好把手里的烤红薯踹到兜里。
粒粒皆辛苦,可别浪费了。
随后,陈宴秋扭过头,看见了远处崖壁上的情形。
陈宴秋的瞳孔微微放大。
只见远处的峭壁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体型庞大的灰狼。
每一匹都足有一人长半人高,它们发出阵阵嘶哑的低吼,隔着一条什么都阻挡不了的小溪,流着涎水,红着眼看着底下惊惶起身的人。
为首的那只站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陈宴秋居然在一直狼身上看出了嗜血的杀意。
兵士们慢慢变化着阵型挡在前面,牢牢把薛应年的周围封住,护了起来。
一直养尊处优的王公贵族们哪见过这阵仗,一个个都被下破了胆,面如土色地起身。
“……狼,”有人颤着声音说,“皇家围猎场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狼?”
“都别动。”薛应年沉声道,“稳住,它们在等我们逃跑。”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不敢动了,全部发着抖注意着这群灰狼的动静。
“夫君,”陈宴秋害怕,去扯荀淮的衣服,“怎么办……”
“没事,”荀淮把陈宴秋挡在身后,手摸上自己身边的佩剑,柔着声音安慰,“有我在呢。”
“宴秋,等会儿跟着我,”荀淮眼神凌厉,“我和霖阳都会保护你,明白吗。”
陈宴秋知道自己战力为负数,不想给荀淮添麻烦,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时间,两方就这样僵持着,谁都没有动作。
但是陈宴秋知道,这太考验人的心理素质,他们根本坚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