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撑在椅子扶手上坐着不动,也让人莫名想到某种疏懒休憩的猛兽。
宁商羽。
林稚水动了一下唇,又无意识地抿紧起来,才恍然。
原来,母亲准她出来,是来见这位。
而空降到港区界内的宁商羽,看上去跟她在家中供起来的那张照片上一样,又不太一样,毕竟这是真实的人。
特别是,宁商羽骄矜的面目没有半点情绪,缓慢地抬眸,随即一秒不差地,刚好和林稚水撞上。
林稚水即便愿意站在原地受人观赏,可对方是宁商羽,被他居高临下地打量久了,身体也会无端颤抖了一下,那种异样滋味难以形容,跟以前生了病发烧的感觉不同。
有那么一瞬间,林稚水内心遏制住了想躲回家的欲望,她轻吁一口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开口:“你好,我是林稚水。”
她的嗓音跟这幅容貌算是一脉相承,清澈干净的像水,仿佛掺不进世俗的一点儿杂质。
宁商羽听入耳,视线移到林稚水脸上两秒,溢出喉咙的嗓音似一簇一簇火星落湖面:“林稚水。”
林稚水第一次觉得自己名字可以被叫的这么……热。
宁商羽好似只是随意重复。
示意她坐。
林稚水等离得近了,才迟缓地发现宁商羽周身那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更强了,越近,空气的温度竟变得灼热起来,连带着她身体一起,也许是太紧张了。
倏地一愣后。
林稚水尽量表现自然些,在餐桌对面幅度很小地落坐好,手指垂在膝盖上,主动提及:“你见我,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见未婚妻,需要理由?”
“好像不需要……”
林稚水懂了,宁商羽肯定是来审阅“未来妻子”的。
毕竟这种盲婚哑嫁形式的家族联姻,婚前,是有必要正式见一面。
不然,她被林家严严实实藏了十几年。
万一呢,是个缺鼻子缺眼睛的小废物呢?
林稚水心想着,殊不知自己落到宁商羽眼里,她此刻就像是刚从象牙塔里出来的小动物,为了掩饰自己真实紧张情绪,还欲盖弥彰地想佯装出善谈的模样。
“那,你对我满意吗?”
林稚水在这里见到他,便知晓母亲的意思。只有宁商羽对她满意,她才有机会利用未来宁太太的身份,偶尔出门一趟,获取到更多自由。
宁商羽意味不明地说:“你是我选定的宁太太。”
林稚水虽然缺乏接触外界的经验,却理解力惊人,自动翻译了他这话,等于是定下了。
短暂地松了口气,同时又犹豫要不要问清楚点。
她婚后能随便出门吗?
毕竟像宁氏这种大家族,规矩只会比林家更重,搞不好会要求她绝对忠诚,顶着完美妻子的头衔,温顺地待在家里相夫教子。
那她结婚,等于是换个陌生环境住,照样不自由。
林稚水抿起唇,正思考着寻个合适的措辞问。
这时,宁商羽眼神无声地掠过她正在用齿尖折磨那两片柔嫩胀红的唇瓣。
停顿半秒,继而,纡尊降贵地起身,亲自倒了杯茶。
因他个高肩宽,强健结实的肩膀撑着西装,面料很好地勒出胸腹清晰明了的肌肉轮廓,俯下些身时,完全将林稚水能看见的光全挡住了。
林稚水觉得盯着人家的胸膛看不礼貌,视线平直,岂料下一秒,
不小心瞥到更不礼貌的地方!
林稚水立刻收回视线。
脑子里却不断循环播放方才那惊人的一瞥。
嘶。
她倏地想起阿瞒曾教导过她的婚后义务。
他们……体型差这么大,那里……能、能合适吗?
林稚水蓦然一颤,暂且忘了要说什么,鬼使神差地问:“当你的宁太太……要履行夫妻义务吗?”
宁商羽将茶杯搁在她面前,却不急着退回去,倒是懒洋洋地靠着椅背,腿长得过分,像是随时会越界:“嗯?你指的是哪方面义务?”
“就是。”林稚水发现宁商羽许是距离太近的缘故,那张俊美的脸看上去更加摄魂夺魄,正微低首,眼神不加掩饰地端详她。
被这样盯着会难免感觉到紧张,尤其是被宁商羽这样的人盯住。
以至于,林稚水声音变得有点轻,近乎半分钟后,才慢吞吞地问出口:“我们婚后需不需要进行……亲密接触?”
半响。
宁商羽用指节不轻不重敲了下冰冷桌沿,发出一声一声不规律的声响。
犹如是林稚水心脏承受着。
他也过了半分钟,才学着方才林稚水把这话说得慢条斯理:“当然、需要。”
原来是要的啊。
林稚水天生得皮薄肉嫩的,被话惹得身上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