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叶南徽不知为何,看着这池子里肥硕得有些过分的黔鱼,鬼使神差地冒了一句:“该养锦鲤的,至少能好看点儿。”
身边传来楼砚辞的轻笑:“当初是你自己说的,锦鲤容易生出灵性,届时可就不好吃了。”
楼砚辞说完这句话后,又极为自然地俯下身摸了摸她的脸,叮嘱道:“这鱼食别喂多了,若撑死了,明日又得吃鱼了。”
叶南徽被楼砚辞搞得晕晕乎乎,直到人走了,手里的鱼食喂空了,池子里的几条鱼隐隐约约开始翻肚皮了。
叶南徽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陷在楼砚辞的识海中了。
在地界,他人识海不可冒进,一不小心就会深陷其中,再也不能出来。
即便是叶南徽这样身为恶鬼,天生神识就别普通修士更有优势的情况下。
要想入他人识海,也得挑识海主人意识不清的时候。
而如今,她被迫卷入楼砚辞的识海之中,楼砚辞的神智似乎也并不清醒。
她方才这一路,几乎是下意识地被楼砚辞牵着在走。
楼砚辞让她坐下,她就坐下。
让她喂鱼,她就喂鱼。
即便如今察觉出不对,却因陷在楼砚辞的识海之中,动弹不得。
叶南徽暗道不好。
如今怕是楼砚辞的心魔在作祟,她必须得找到其中关窍出去,否则若是陷于其中,她和楼砚辞怕都是活不成。
要找到关窍,就先得试图让楼砚辞清醒过来。
至于怎么让楼砚辞醒来?
叶南徽抿了抿唇,这倒是有些难办。
通常来讲,不小心陷入别人的识海,想要出来的话,不是没有办法。
若是仇人,那就好办,杀了就行。
若是道侣,也好办,只需神魂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困不住。
但她和楼砚辞……
恰恰是最难办的一种。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耳边又响起楼砚辞的声音。
回来得果然很快。
叶南徽试探着抬头,发现这种情况自己尚能动作,刚想张口试探。
嘴里吐出的话却不是她要说的:“楼砚辞,你昨晚弄疼我了。”
下一瞬,叶南徽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右手撩起左手的衣袖,漏出一截藕白的手臂,上面有些模糊不清的红印,她的声音很是恶狠狠:“以后不许这样了,你得听我的!”
眼前的楼砚辞脸上染上绯色,喉结滚了滚,轻轻抓住她的手腕,指腹不自觉地磨蹭了几下,低声应她:“……我知晓了,是我……昨夜放肆了。”
暧昧丛生。
叶南徽只觉若不是受控于楼砚辞的秘境,她此刻脑门上都要燃青烟。
她在人间香艳的禁书看得也不少,加之前不久也才做了…那样的梦。
方才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听不懂才是有鬼了。
只是,只是,她和楼砚辞顶多只算是相识,哪怕她确实曾心悦于他,也没胆子和姜隐一样,直接霸王硬上弓。
怎么在楼砚辞的识海里,他们像是什么都做全了呢。
叶南徽拼命将精力集中在一点灵明处。
问出了第一个属于她的问题:“楼砚辞,我是谁?”
在他的识海中,现在在他的眼睛里,她是谁?
事情的进展太过诡异,叶南徽不由地想要再度确认清楚。
眼前楼砚辞一怔,随即轻轻移开目光,脸上绯色渐深,却又十分认真:“我的道侣,南徽,你是我的道侣。”
叶南徽的头霎时痛了起来。
她很确信自己从未与楼砚辞成过亲结过道侣。
命书上写得清清楚楚——
日后会和楼砚辞结为道侣的那个人叫作白清枝,楼砚辞杀她除了是认定她叛出仙山,残害无辜以外,另外一个原因便是要用她的内丹为白清枝换命。
“那白清枝呢?”
叶南徽不由地问出了口。
可眼前的楼砚辞却像是从来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一样,反而眼底浮现出几丝担忧:“这又是谁?”
叶南徽正要开口答他,却发现自己再度失去了开口的力量。
她再度被楼砚辞识海中的力量所操控。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叶南徽都过得很……一言难尽。
在楼砚辞的识海之中,他们似乎确实已经结为道侣。
两人住在凡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白日里,楼砚辞会跟着她出门,和从前在人间时没什么不同,叶南徽乐意的话,就跟着他一起去降妖除魔,叶南徽不愿的话,就坐在茶馆里听人说书,他若闲下来,就和叶南徽一起四处闲逛,游山玩水,夜市花灯,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