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司膳直愣愣站窗口处,早就瞄见她了,见她缩头缩脑的样,没忍住嘴角抽抽,一时又好笑又好气。
“躲什么!”。
“还不进来!”。
金玲:“……”。
……这么,明显?
……
“谭姨啊~怎么啦?听如冰说您找我?”。
“我最近应该没闯祸啊,也没……偷吃东西来着”。
提到这个谭司膳就来火,瞬间忘了自己要说的事:“……你还好意思说!怎么就养出这么只馋嘴,你说说,那些边边角角你偷过几回了?”。
金玲一听不乐意了,自顾自脱了鞋爬榻上瘫着,“谭姨~你这话,不太好听啊……”。
“怎么叫偷嘞,那得叫修~”。
谭司膳叉着腰站边上,“你!你还有理了?”。
“那可不,您就说那些菜品经我整理过后,是不是更精致了?”,金玲理直气壮得很。
谭司膳顺势一回想好像确实是,直接叫她带沟里了。
“嗯……你这么一说,确实也是”。
金玲脚丫子在空中荡啊荡的,傲娇得不得了,“那是~司膳房送的东西,自从听了我的话,奉行盘要大,量要少,空白地方加根草”。
“是不是就受欢迎多了?”。
“至于那些多余的边边角角,我吃了就吃了呗,这物以稀为贵,说得天花乱坠些,寓意再搞搞,那些主子们不是挺喜欢吗?”。
“反正他们又不会饿,吃的只是个心情而已”。
谭司膳彻底没话说了,目光幽幽看着榻上软成一坨的金玲……的脸,想起了正经事。
“你……唉~听说你今日又去了紫竹林?”。
金玲嗷了一声,“对鸭,起先是在那儿的,后来遇到三好,再后来……又去了一趟”。
“行叭,去布公公那里也还好,你……没去其它地方乱跑吧?”。
金玲又嗷了一声,“没有鸭,我又不认识别人,能去哪里”。
“而且我记着您的叮嘱呢,不会乱跑的”。
闻言,谭司膳面色缓和了许多,“嗯……这样就好”。
“啊对了!刘三好的事情你听说了没?”。
金玲一脸自然而然,说出的话却给谭司膳吓一跳,“不用听说的,我当时也在,不过躲着的”。
谭司膳:“……”。
真不容易,你还知道要躲着呢?
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她一手把人提起来,“真没人瞧见?”。
金玲莫名其妙,“没有啊”。
“……唉,那就好”。
谭司膳拉着金玲的手,跟往常一样继续叮嘱:
“你给我听好了,如今宫中很乱,太皇太后愈发容不得郑太妃,都给人折腾病了,光王才回去半年不到又再次回来,说是省亲,其实大家伙都知道是来见最后一面……”。
“但凡遇到他们有关的事,你给我能躲多远躲多远,知道吗?”。
金玲:“……”,
“……嗷,知道鸟”。
“这些话她都听八百遍了,以前五天一说,后来三天一说,现在一天一说……可是,为什么鸭?”。
“您给我关起来得了”。
谭司膳盯着她叭叭不停的小嘴,叹息又叹息,其实方才在尚宫那里她会这么激动也不全是生气的原因。
更多的是她很清楚姨妈说的是对的,这孩子……她是真害怕,她藏不住多久。
她也是疑惑了,“究竟是怎么长的,就偏生这副模样”,这要是官宦人家得多好,定是如珠如宝。
却时运不济成了最卑微的宫婢,命不由己,身不由己。
又叮嘱了好一会儿,谭司膳才离开。
值得一提的是金玲虽然跟其她女史一块儿住,可十日八日都跟着谭司膳睡的。
小时候一张床上睡,长大些谭司膳留在隔壁给她安置了一处小房间。
她走后没多久,里边的金玲便心大的睡着了,还流口水那种。
醒来后天已黑透,金玲鼻子动动,跟着香味去了膳堂,吃完后被三好留下。
她有些奇怪,“怎么了?你明日不是要去面见太皇太后讲解珠钗吗?不赶紧回去琢磨,拉着我干啥?”。
三好有些难为道:“我……明日是阿慧的祭日,我……”。
阿慧啊,三好之前同房的一个学婢,后来失足落水没了。
但金玲更不明白了,“你回来再去就行了鸭”。
三好难得有些支支吾吾起来:“可是……过后我还要去一趟龟冢”。
龟冢外边的门有时间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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