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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堂的课室砌了火墙,这会儿室内的温度已经不算冷。
窦荣捂了捂手炉,又伸手捏了捏赵淩的手,感觉很暖和,坐在赵淩身边,喝着常威倒的热茶,一言不发。
欺软怕硬算是某种人之常情,但欺辱弱小,也会被人看不起。
慈幼院也算是半个朝廷机构,只不过拨款很少。
大部分地区的慈幼院都处于饿不死冻不坏的阶段,今年京城的慈幼院勉强算是能吃饱穿暖。
于是一群红眼病就想着“一群活不长的短命鬼”,凭什么吃饱穿暖,竟然还吃大米,盖棉被。
慈幼院里老的老,小的小,根本没有抵抗能力。
刚开始是昨天晚上有人过来偷点米,到赵淩来的时候,已经发展成为大白天上门直接抢,甚至连老人小孩儿身上穿着的棉衣都给扒了。
事情发展也就是半个晚上加上一个上午的时间。
偷抢的这些人,还都不是惯犯,主要是四邻。
要说他们偷抢的东西,单论价值并不高。
可性质无疑非常恶劣。
这种寒冬腊月的,把人家吃穿用全都抢走了,不是要让人活活冻死饿死吗?
坊内发生这样的严重的事情,里正是死的吗?
伴随着审问的深入,里正已经完全坐不住,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软倒在地。
他不能说自己不知道。作为里正,他是直接管理坊内事务、包括治安的人,这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他也不能说自己知道。如果知道,他为什么不及时阻止,通知衙门?
有被抓出来的小偷劫匪还不愿意承认,承认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不就是拿了一袋米嘛。能值几个钱?大不了我赔就是了。”
“天可怜见的!我就是捡了一捆柴,那是别人丢在路边不要的,怎么就成偷的抢的了?”
“大家都在拿!里正家的都去拿了,我拿一点怎么了?”
赵淩坐在课室内,听着一句句逆天言论,感觉对生物多样性的了解还是少了。
初步审讯结束后,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谁是第一个抢的,以及谁传话让这场抢劫变成哄抢的。
慈幼院的人都没死,几个年纪小的少年读了一点书,表达能力还不错,条理清晰,很快就指认了偷抢的人,甚至他们还记下了来抢劫的人的先后次序。其中有几个甚至来了好几次。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京兆尹刚想劝赵淩和窦荣先回去,却见来福带着人给他们端来了热汤面。
赵淩说道:“将就吃一口。我们争取今天就把这件事情给审清楚,大家好回去过年。”
热汤面很好吃。
京兆尹却没吃出什么味道来,感觉自己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情,下一次的考课评价不会好了。
要知道赵淩最麻烦的身份哪里是什么太子伴读,更不是什么侍郎家的少爷,而是能够直接进出御书房的特权。
赵淩要是往陛下跟前打个小报告,后果他都不敢想。
更别说窦荣这位小国公,那就是基本在宫里头长大的,跟皇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一个三品的京兆尹,在这两人面前算个什么?
想到这里,他恨恨瞪了一眼里正,也不知道是怎么选出来的,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坊内发生哄抢这样的事情,听说去叫人的时候还在喝酒唱曲。
哦,对。
里正家里也有人参与了。
案件并不复杂,丢失的物品也基本找回。
找不回的损失,各家各户也拿出等价的赔偿。
慈幼院在傍晚就已经恢复了正常秩序。
具体审案,京兆尹还是下令把所有涉案人员一起押送到京兆府,连夜对于所有涉案人员一一进行判罚。
严格按照律例,该赔偿赔偿,该流放流放,该死刑死刑。
一名师爷小声道:“死刑是不是太过了点?”
窦荣吩咐身边的周东:“把他的棉袄扒了,找个房子,不给柴火、被褥、食水,关到明天午时。要是明天中午还活着,那就不用判死刑。”
师爷一听,不等周东过来,直接跪倒在地:“小人多嘴……”
窦荣冷笑:“说吧,收了谁的钱,收了多少?”
赵淩隐隐感觉能说出这样的话应该是收了钱,但感觉速度应该没那么快,胆子应该也没那么大。
京兆尹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师爷:“说!”
师爷冷汗涔涔,顿时把自己收的钱说了出来。
东家二十两,西家三十两,收了好几家。
里正一家就拿了五十两出来。
这些人家还答应只要免了死刑,事后还有重谢。
于是这些人家也被带到堂上。
一群平时只敢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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