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抓住一名骑士的脚踝,将其抡成血肉风车,扫倒十余骑。
铁蹄践踏在同伴的尸体上打滑,顾陌趁机扑向战马,指尖抠入马眼,战马吃痛人立而起,他借势腾空,一记肘击砸穿骑士面甲,甲片碎骨刺入血肉的声音此起彼伏。
顾陌越战越勇,一身真气磅礴生生不息。
千骑绞杀,竟被他杀得溃不成军,地上躺满了肢体扭曲的尸体,血水汇聚成河,顺着被夷平的山坡流淌,将黄土染成暗红。
战阵之中,正躲在军队后面调息的苏千秋心头都在发颤。
自家人知自家事,
如果不是凭借着战气加持,他根本不可能能够与顾陌赤身肉搏这么久,即便是有天工灵笼在也得被打成肉泥。
“他娘的,这还是人吗?”
苏千秋看着在重骑围剿之中横冲直撞屠杀的顾陌,心里一阵一阵的大骂。
“凭什么啊,这小子才修炼多少年?老子一万多大军的战气还比不了一个弱冠之年的小年轻的真气?”
眼看着顾陌就要将重骑战阵冲破,
苏千秋也顾不得调息了,大喊道:“全军,合!”
凄厉的号角声撕开厚重云层,晋国大军如同洪流轰然涌动,大地震动,扬起的烟尘遮蔽了半边天穹。随着整齐划一的怒吼,战气弥漫、动荡云霄,在半空疯狂纠缠、汇聚,渐渐凝成实质化。
苏千秋长啸一声,脚踏流光冲天而起,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他张开双臂,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声震四野:“诸君,借我一剑!”
这声嘶吼仿佛带着某种神秘力量,如同一把重锤,狠狠撞击着每一个士兵的心脏。
刹那间,千万道战气如同受到召唤的银河倒悬,如瀑布般顺着苏千秋指尖疯狂涌入。
他的掌心光芒大盛,一把巨大的光刃缓缓成型。那光刃通体晶莹剔透,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剑脊之上,密密麻麻的兵戈虚影若隐若现,每一道虚影都裹挟着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仿佛有无数战士在其中厮杀呐喊。
整把光剑悬浮空中,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凝滞,天地间的一切都在这恐怖的剑意下颤抖。
这一剑,是大势之剑。
光剑悬于天际,尚未落下,顾陌脚下的地面已不堪重负。
“咔嚓”脆响中,大地如蛛网般龟裂,裂痕以他为中心呈辐射状疯狂蔓延,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坚硬的岩块被无形剑意震成齑粉,仿佛连空间都在这恐怖威压下扭曲变形。
顾陌仰首凝视那把遮蔽天穹的光刃,瞳孔微缩,他双掌在胸前迅速结印,双掌起势,当即运转无极归元气。
一股浩瀚雄浑的气息自丹田处冲天而起,双掌之间瞬间迸发刺目金光,宛如一轮小太阳在掌心燃烧。
“轰!”
一声巨响震得天地颤栗,顾陌周身气势陡然暴涨。
第三形态的极限金丹轰然开启,十几种真气如活物般自四肢百骸汹涌而出,在金丹处疯狂旋转交融。
此刻的金丹仿佛成了混沌初开,各色气流在其中相互碰撞、纠缠,最终凝聚成为一颗金丹。
“去!”
顾陌暴喝一声,踏碎地面直冲云霄。极限金丹爆发的光辉照亮了整个战场,迎上了那大势一剑。
当那一剑轰然压下的瞬间,
金丹喷洒出万道气流,犹如流星雨一般,万道流光如银河倒卷,每一道气流都裹挟着煞星威能,在虚空中交织成瑰丽的光网,与剑剧烈碰撞。
先是寂静无声的刹那,仿佛天地都被按了暂停键,紧接着便是山崩地裂般的轰鸣。
光剑寸寸崩碎,每一片光屑炸开都如惊雷落地。
战气轰然破碎,
最先承受余波的前排士兵连人带甲被震成血雾,后排的骑兵被气浪掀飞百丈,战马在空中发出悲嘶,铁蹄徒劳地踢蹬着虚空。
顾陌如陨石般砸回地面,在大地上犁出千米长的深沟,而苏千秋则被震得倒飞数里,后背重重撞在山壁上,胸前的天工灵笼宝衣布满蛛网状裂痕,口中鲜血狂涌不止。
战场陷入死寂,唯有狂风卷着断肢残甲掠过。
原本整齐的军阵已面目全非,满地都是抽搐的伤兵,铠甲碎片和兵器残骸插在血泊中,远处未被波及的军旗还在猎猎作响,却映照着尸山血海的惨状。
……
“打不过,打不过,我认输了!”
就在这时候,苏千秋向顾陌传音认怂。
顾陌沉声道:“我现在很好奇,你怎么收场?”
苏千秋说道:“信徒、信徒,就在于一个信字,是迷信之徒,而且,这里的百姓对比整个晋国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而已,即便有清醒着,也影响不了大局,到时候,官府和千秋教宣扬一下,今日的事情就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就在那时,
苏千秋从废墟之中飞出,白发如瀑扬散之际,他足尖轻点石棱旋身而起,衣袂翻卷似振翅白鹤。指尖掠过腰间玉柄时,七道青虹自袖底迸发,剑刃割裂虚空气音清越如鸣玉,剑光在暮色里绽开冰晶般的纹路,于他周身织就流转光茧。
当第七道剑光如游龙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