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面上缓和不少,“圣上赐了我十两龙团凤饼, 等会送你一半。”
“那就多谢了。”没给柳飞虎反应的时间, 尹川先生立刻应了下来。
见柳飞虎还想回嘴, 沈新连忙站起来, 弯腰作揖道:“尹川先生好,我叫沈新, 字子和,曾就读于南山书院, 柳无信柳夫子门下。”
尹川先生适时看向沈新,面容和蔼,“仲达最近还好吗?”
柳无信,字仲达。
“还好。”沈新回答的简略。
“坐上来。”尹川先生指了指对面, “与我手谈一局。”
程尹川的棋艺在整个上京都是数一数二的, 柳侯爷内心紧张了一下,也不知道沈新能不能应对。
二人边下棋边聊天, 大多是尹川问,沈新答,有问时局见解, 有问文章解读。
知道这是程尹川在考验自己,沈新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尽他所能回答问题。
屋里剩下的人都专心致志听着二人的谈话。
角落的银丝碳沉默地燃烧着,给屋子带来源源不断的暖意。
局终,沈新站起来施了一礼,“晚生承让。”
“后生可畏。”尹川先生站了起来,裹紧身上的裘衣,同样还了一礼。
这一礼敬的是棋逢对手。
尹川先生下了逐客令,“今日就到这吧,诸位饱读诗书,皆为出类拔萃之人,老夫还要多斟酌几日。”
和这些人寒暄过后,沈新独自回了家,吃完秦宁给他温的午饭,便把明长叫到厅前,打算问问今天他打听到了哪些消息。
他今日让明长去的是上京城数一数二的醉白楼,来往客人大多出身富贵出身,应该有不少货。
明长瞧了一眼沈新,又瞧了一眼秦宁,表情欲言又止。
沈新笑了一下,和秦宁对视一眼,问道:“怎么了?你说。”
明长憋了一上午的话终于能一吐而快,他有些兴奋,故意卖了个关子,“东家可知当今瑞王妃是何身份?”
前前后后打听好几日,也该打听到想要的消息了,沈新和秦宁对视一眼,假装不知地问:“他不是相府三郎君吗?”
“是也不是,瑞王妃是相府的三郎君不假,但他不是秦相爷亲生的孩子,他原是孤哥儿,五岁那年被秦相爷收养的。”
秦宁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明长的话还在继续。
“秦夫人因刚出生的孩子被偷了,整日郁郁寡欢,相爷便收养了瑞王妃,希望能减缓夫人的丧子之痛。”
“更奇的是,相爷被偷了十几年的小哥儿于前年找回来了,据说相爷一家对这个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孩子千百般宠爱,他成亲时的嫁妆仅次于瑞王妃,足足七十二担。”
“可知这个小哥儿夫家是什么人?”沈新问。
“是杜侍郎家的三公子,杜明凌,据说此人风姿卓越,文采斐然,三年前殿试的第五名,无论家世还是天赋都是一等一的,正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明长回道。
原来秦华旁边的人叫杜明凌,沈新暗自记了下来。
见秦宁愣神,沈新打发走了明长,牵着他的手回了主屋,默默等他回神。
“相公,你说我爹娘会不会还活着。”秦宁整个人窝在沈新怀里,好似这样就能获取足够的安全感。
沈新沉默了一下,如实说道:“他们还活着,阿宁已经猜到了是不是。”
“我没猜到。”秦宁把脸往沈新胸膛埋了埋,沈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背部。
好半响见人还不出来,沈新不得不道出事实:“秦华被带去了相府,他现在的爹娘是你的血亲,那日你见到的公子是你大哥。”
秦宁身躯一僵,他默默把脸从沈新的怀里拿出来。
见眼前的人眼圈红了,眼泪从眼眶一点点下落,沈新轻叹一口气,抬手拭去秦宁的泪花,“别哭了,我心疼。”
“阿宁,你想不想拿回属于自己的身份?拿回你的…爹娘。”
沈新不想再以他的上帝眼光,以他读过的那本书来衡量秦宁应不应该认亲。
他想错了,他应该以秦宁的想法为先,他要做的是变得越来越强大,让秦宁无论进退都有路可走,有人可依。
秦宁用袖子擦了擦沈新胸膛被泪水沾湿的外衣,犹豫了好一会儿,小声道:“不知道。”
他平复了一会儿心情,继续说:“如果他们真的像明长说的那么好的话,我想要。”
“好。”沈新贴了贴他的脸,暗戳戳地想,等他殿试考个状元,不比杜明凌那个第五名强多了。
秦宁认真道:“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要多看看。”
这人倒是不怀疑他能不能做到,老婆对他如此信任,沈新心里舒坦的不行,吻了一下秦宁的唇,“奖励。”
秦宁面色茫然地问:“什么奖励?”
“奖励你遇事冷静会思考,而且哭的很好看。”沈新回答的一本正经。
秦宁轻轻拍了沈新一下,跟挠痒痒一样,微嗔道:“不正经。”
沈新嗤笑一声,捏着秦宁的手指把玩,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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