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用带香味的沐浴露。”
憋了半天，哪吒才磕磕绊绊说出这句话。
德牧的心脏此刻扑通乱跳，都快从嗓子眼里飞出去了。
一直懵懵懂懂的思绪突然清明。
为什么心中充满保护欲，想要永远守护他。
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即便忍受伤痛也要和他一起玩。
为什么宁愿早出晚归一个月，也要在草坪里等待一个遥遥无期的约定。
此时此刻的忽然开窍打得哪吒一个措手不及。
敖丙会喜欢他吗？如果他告白，敖丙会答应吗？他们两个将来要在谁家生活？
一连串的问题，让德牧内心充满焦虑。
敖丙还在给他舔毛：“那你身上怎么会有荷花香气呀？是出去玩蹭上的吗？”
闻着不像毛发散出来的味道，反而有点像哪吒本身的气味。
这样清清淡淡的香气和哪吒本身高大威猛的形象完全不同，但敖丙就是喜欢。
而且喜欢的不得了。
哪吒此刻的心情用羞愤欲死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直接将头埋在敖丙的肚皮下，声音含含糊糊：“我也不知道，丙丙，你别问了。”
“好吧，那我不问了。”敖丙颇为遗憾地转移话题，“哪吒你还饿吗？爹地那里还有很多小零食，有我们自己家做的海鲜零嘴，爹地说吃这个对身体好。”
说行动就行动，敖丙也没等哪吒回答，直接转身又扑到敖光腿上，两个前爪不停扒拉。
老父亲的脸都青了。
他把肉干叼给哪吒吃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为了一只外狗来向他讨零食。
那只狗究竟是没爹没妈，还是没长胳膊腿，吃饭都要让别人喂。
敖光肚子里一堆话，但看着自家儿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无法拒绝，只好把口袋的虾肉鱼干都拿了出来。
咬着爹爹送到嘴边的海鲜零嘴，敖丙像打猎回家的丈夫，昂首挺胸的将零食喂进哪吒嘴里。
一旁的李靖夫妇满脸心虚纠结。
黑色的德牧长得比白色小边牧大了一圈不止，还要靠人家四处讨食喂饭，这股子理直气壮的劲，他爹妈可学不来。
殊不知在众人眼中吃软饭的哪吒此时也是一脸懵圈。
他也没看懂敖丙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断去找饭来喂自己。
真实的原因只有敖丙自己一人知道。
他用鼻子顶了顶德牧精瘦的肚子，眼中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觉得李静夫妻肯定是饿着他了，才让哪吒变得这么瘦。
他要好好把他喂回那个胖胖的样子才行。
为了缓解尴尬殷素知、李靖二人和敖光拼命找话题，聊了一些家常琐事。
殷素知还热心分享了自己给哪吒制定的食谱。
有了这份食谱，敖丙说不定能像哪吒一样在一个月内窜成大高个。
看到对方的诚意分享，敖光的脸色终于不像刚才那么阴沉了。
双方家长聊得开心，两只小狗也玩得高兴。
他们追逐着皮球，越跑越远，直到碰见在草地边缘坐着发呆的少年才停下。
敖丙歪头观察了一会，发现那人居然是申公豹的弟弟申小豹。
小少年坐在草地上，手里捧着书包，面色憔悴，嘴唇发紫。
明显是精神恍惚，睡眠不足的样子。
敖丙侧头观察了好一会，发觉他根本没有回家的意思，才低头缓缓靠近。
再抬头，申小豹的脸上已经布满泪水。
“汪呜呜呜。”
不要哭啦，汪可以把他宽阔柔软的胸膛借给你靠一会。
听见清软可爱的叫声，申小豹回过头对上了一只笑盈盈，温润又绅士的白色边牧。
小狗的毛发还在阳光下呈现淡淡的蓝色。
申小豹一愣，不知怎的，委屈之情更甚，抱着敖丙痛哭流涕起来。
“丙丙，为什么所有人都欺负我？”他哽咽着抱怨，“没有老师同学搭理我，甚至给我上课的教材都不一样，饭也吃不饱，还要被领导压着去给人作弊。”
“虽然老师嘴上夸赞我，说我厉害，但我知道，他只是想用这种方法激励班上其他同学。”
“可是这样一来，同学们就更不喜欢我了。”
申小豹神色失落，难掩苦闷。
自从上了高中之后，他再也没体会过平等和尊重两个字。
不论是老师同学还是学校领导，每个人都拿他当工具用。
甚至还不如工具，他只是一件趁手的砖头。
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申小豹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