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铮——
“至默”刺破空气,横在他的颈下。
他凸出的喉结上下滑动:“姓颜的,你,你这是做甚?”
颜知渺语含威胁道:“是你说要让我家郡马对我‘魂牵梦绕、牵肠挂肚’,完不成这承诺,你就别想走。”
第39章 你家小郡马吃醋了
宁如玉真想抽自己的嘴。
“别磨蹭。”
“行行行,我……我说到做到,不过……你要听我指挥。”。
有伤哪也去不了,苏祈安嫌屋子里太闷,着人搬了张美人榻搁在院中。
从趴在床上,改为趴到了美人榻上。
一地的桃花暂未清扫,风中仍有花香弥漫。
苏祈安一见着这些花,就想起昨夜因怨怪颜知渺逛青楼而将人赶走的事。
哎。
冲动了。
不单没将媳妇儿哄好,妻妻关系反而愈发紧张。
得想个法子挽救挽救。
苏祈安思来想去、绞尽脑汁——呀!有了!
她派药嬷嬷出一趟垂花门,招呼独孤胜去请个戏班来唱曲儿,就唱《武家坡》
颜知渺怜爱天下的苦命女子,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定能引她注意。
届时她就和颜知渺一道痛斥王宝钏的恋爱脑和薛平贵狗渣男。
有了共同话题,聊着聊着,她顺势给颜知渺一个台阶下,然后和好。
完美。
苏祈安打了个响指。
苏家请的戏班,必须是玉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而且脚程也麻利,不多时就在灼灼院里开了唱。
唱声悠扬起伏,抑扬顿挫,引得后宅的丫鬟婆子都溜来听上一听。
苏祈安也不斥责她们偷懒,乐滋滋地趴好,一面听一面剥松子,待颜知渺一来,就有的吃了。
她循望人群,没有颜知渺?
难道是“薛平贵”唱得不够大声?她抬抬手,示意戏子嗓音往大了整。
“啊——我的妻,王氏宝钗——”
颜知渺还是没来。
苏祈安再抬抬手。
“啊——我的妻,王氏宝钗——”
“薛平贵”唱得脖子通红,依然没有动静。
苏祈安:“再高些。”
“薛平贵”差点一口气没提回来,以前也没听说苏家家主有耳疾啊。
这时,人群里有异动。
颜知渺提着鹅黄裙摆踏进院门,裙角随风飞扬,层层舒展,好似迎春的花。
远胜过戏中青衣的浓妆艳抹。
苏祈安瞧得欢喜,将手边没剥完的小半袋松子藏去身后,只留了一碟白酥酥的松子仁在外。
她静候颜知渺的靠近。
一步两步,近了些。
三步四步,又近了些。
苏祈安的心跳怦然不休,张张嘴,又怕太紧张会咬字不清晰,索性就闭了声。
等颜知渺唤她声“郡马”,她再回个“嗯”字,也是极好的。
余光一瞄,就差一步,颜知渺就能走到美人榻前。
苏祈安端起装满松子仁的白瓷碟递过去。
旋即就见颜知渺脚步没停,路过了她。
路过了……路过……路……
苏祈安笑容僵住,眼瞅着颜知渺风轻云淡的来了又走,没有挥一挥衣袖,也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这……
这……
苏祈安的心拔凉拔凉。
“薛平贵”继续唱——
可怜你守在寒窑
可怜你孤孤单单
苦等我薛男平贵
整整一十八年
丫鬟婆子们窃窃私语:郡主好像对郡马有些冷淡咧。
银浅姗姗来迟,背着包袱、举着风筝跑到苏祈安的美人榻前左顾右盼:“咦,郡主呢?”
苏祈安问:“你们要出门?”
“郡主要和宁少城主去伊月河畔放风筝,奴婢得跟着去伺候。”
“宁少城主……是哪位?”
银浅俯身与她耳语:“正是他用内力为您了解毒”
原来是恩人,失敬失敬。
苏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