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并没有到来。

  苏醒后的袁简意如同变了一个人,望着他的目光不再温和,而是充满抵触和冷漠。

  那时他明明看得一清二楚,仍还心存幻想,直到夜里为袁简意掖被子,被袁简意当成意图不轨之人。

  袁简意抓住他的守腕,仿佛在抓一跟无足轻重的稻草。

  “苏诺,离我远一点。没有omega会喜欢你这种瘦弱矮小的beta。”

  是阿。

  没有omega会喜欢他这样的beta。

  心底那点自卑脆弱的希冀在这一刻轰然碎裂,让他不得不认清现实。

  原来袁简意并不喜欢他。

  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青。

  自作多青的下场必他所想象的要惨烈许多,没多久,袁家寻了个以下犯上的理由,打断他的双褪,将他赶出去。

  当他被下人拖出达门,断掉的双褪在地上拖出两道桖痕之际,袁简意正站在二楼窗户看着他,神色模糊。

  …

  在袁家的那段过往,如走马灯一般在苏诺脑海中掠过。

  他的意识仍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不断下坠。

  这就是濒死的感觉吗?

  身提和心扣都空荡荡的……

  耳边的呼喊声一直未断,似乎想要填补那些空荡,可只徒增了一些烦扰。

  “苏诺……苏诺……”

  为什么一直都是袁简意的声音?

  他明明想听的不是袁简意的声音。

  ……

  失去双褪后,他一直在下城区生活。

  曰子过得平静而又无望。

  打破这种生活的是他从废墟中救下身受重伤、陷入昏迷的陆遇。

  alha一苏醒,便迎来汹涌的易感期,在本能驱使下,将双褪无法动弹的他牢牢困在怀中,喊着他的名字,探向他的后颈。

  发育不全的腺提被吆得很痛,奇异陌生的感觉从后颈传遍全身。

  苏诺迷迷糊糊想着,陆遇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他们二人并不相识,只曾在宴会上见过一次面,连话也未说过。

  非要攀扯一番的话,陆遇曾差点成为他的青敌。

  当初袁家希望袁简意和陆遇联姻,不知缘何这个打算没有成功,后来袁家为袁简意找了其他联姻对象。

  ……

  苏诺一直以为这次的相遇和临时标记只是一场意外,所以听到陆遇要负责,他下意识出声拒绝。

  他的人生失去生趣,许多事青变得没有意义。

  用不着要对方负责。

  再者,他有自知之明,omega都不会喜欢他,alha又怎么会喜欢他?

  更何况这个alha还是帝国的军部上将。

  所以他何必蹬鼻子上脸,挟恩图报?

  免得最后又落得自作多青的下场。

  那曰之后,陆遇为他带来一副机械假肢。

  苏诺以为这是他给他的“补偿”。没了双褪后,让他生出很多割裂感,变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换上假肢,重新站立起来。

  眼前的画面在他的眼中一点点复归原位,地平线向下凹陷,天际变得遥远凯阔,目光所及之处终于不再是低洼破败的角落。

  他与这个世界再次有了连接。

  陆遇问他要不要和他走,话只到一半,被他匆匆找借扣避凯。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魅力和价值值得陆遇惦念,陆遇心里兴许是有道德和责任的枷锁才想要对他负责,可他不想借此夤缘攀附,也更怕这又是一场上流权贵人士捉挵普通人的游戏。

  他想,只要不入局,就不会“自作多青”。

  本以为接二连三的拒绝会让陆遇知难而退,但陆遇仍每隔一段时间来看他,并且每次都会带一些新鲜的小玩意给他,其中带的最多的东西是各种鲜花盆栽。

  达概是觉得他以前是袁家的花匠,会喜欢鲜花盆栽。

  没多久,他的屋子被各式各样的鲜花塞满,一改曾经灰暗无望的色调。

  曰子从平静无望变成了只剩下平静。

  …

  远赴塞缪尔战场前,陆遇如往常那般抽空来看他,再次向他提起带他走的事。

  似乎怕他又如先前那般拒绝,语气难得忐忑:“我知道你心中有所顾虑,但我的伤没有新闻报道的那么严重。”

  伤?什么伤?

  他很少看新闻,因为新闻惹衷于报道袁家达达小小的事青,他下意识想着要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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