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生命最后的哀歌。
动弹不得。
……
皇宫。
路彻得斯刚刚饮了化形剂,才将将换回了本来的面貌,寝殿大门便倏地被人敲响:“四殿下!四殿下!”
约格泽昂看了眼近卫,近卫点头,走过去开了门。
与此同时,约格泽昂手腕上的光脑也骤然响起。
大门一开,两道声音同时急出——
“殿下!行刑大楼被烧了!!!”
“四殿下!行刑大楼失火了!!!”
“?!”
约格泽昂蓦然望向窗边。
火光冲天。
……
禁闭室。
“凌先生!凌先生!”系统见他坐那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儿求生欲的样子都快急死了,“凌先生你先不要放弃啊,说不定跳一跳就活了呢,好不容易任务有进度了,你现在放弃不就等于先前白干白受那么多罪了吗?你——”
“咳咳,咳。”
烟大股大股地烧进来,很快鼻息间都填了个满,凌长云被呛得咳了一声又一声,嗓子都燎得疼,熟悉的腥咸味儿再度漫溢口腔。
他抬起厚实的大衣袖子勉强捂住口鼻,缓过了呛咳的劲儿,眼前一片烟熏火燎的浓色,但好在房门还算坚实,抵挡了不少烟雾,这会儿禁闭室里还留着一点儿空隙。
系统:“凌先生?”
凌长云应了声,撑着从地上起身,寒地被灼得滚烫,裸手碰一下就被烫得赤红,凌长云只得拿大衣压着,按在上面起了身。
鞭伤只是止了血,三日来半丝治疗也无,反反复复高烧发炎,磨得凌长云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站都站得艰难,发疼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打着颤儿。
他试探地动了动翅翼,好在长鞭笞打的是前身,后背倒是没什么损伤,禁闭室实在狭小,翅翼只能展个半开,蜷着抵在地上,擦着墙试着往上飞。
但空间实在太狭小了,翼骨被迫蜷缩,根本用不上力,除了翼膜被烫意燎得生疼外便是连地都没有离多少,更别说够上在顶旁的小窗了。
小窗建得高,倘若凌长云没有受刑的话还可以用翅翼强杵着跃上去,但这会儿光是站着就有些不稳,更别说其他。
他叹了口气,实在疼得很,伸出手,才碰上墙就被烫得一缩,只得扯了截袖子垫着扶上去,以此撑着身体。
“凌先生,你还好吗?”系统看着他的状态,有些忧心。
“还好,能,咳咳,能喘气——咳咳咳。”烟进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破碎的袖口已然抵挡不住,人又上不去小窗,精神海本就亏空得厉害,六十鞭下来压根儿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哪怕一些,翅翼也被灼得疼,凌长云动着翅骨收回去,扶着墙坐下去,拎了大衣袖口捂上半张脸。
底下快被浓烟攻占了。
“凌先生……”
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凌长云实在没什么精神了。
他靠着墙,甚至没劲儿捡起中衫垫着,后背烫得疼,前身止了血的伤口也在高温下重新裂开,红血染湿衣服,又被烤干,血迹干涸在布料上,再烤便碎成了渣,簌簌落了一地,与自顶上掉下的黑灰融为一体。
血腥味、焦臭味和烧燎烟味聚在一起便是火场里最利的冲击矛,拧着一扎——
“嘭——”
房门再也支撑不住,哭喊着自中间爆了开来,特制的门板狠砸在了墙上,荡回来的冲击掀了凌长云一身。
火冲进来了!
烟也冲进来了!
红光中透着一抹幽绿,滔天火龙猛地自门外扑来,挟着满身的烟哨朝里面张开了狰狞血口,地墙一瞬便被吞噬殆尽——
凌长云的眼睛已经被长烟熏得刺红,眼眶疼得紧,但他还是强忍着半睁开了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面前的烈火暴龙。
还是逃不掉啊……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虚幻,渐渐地便与十二年前重合在一处。
烧得高,烧得旺,烧得绝望。
“砰——”
就在凌长云撑不住要合上眼的时候,靠着的墙壁突然传来一阵震颤。
动静太大了,饶是凌长云意识已然不太清醒,这股震动也足以让人感知清楚。
“啪啦——”
铁栏杆扎在了火龙身上,巨大的力道逼得烈火也不得不往后退了一瞬,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下一秒,铁栏就彻底消失在了高火中。
“呼刺——”
猛火扑上大衣的一刹那,自顶而降的白雪倏地浇了下来,生生盖灭了凌长云身前的火片。
眼前一片白茫,门前的火灼上来沾上白雪,进不得,退也不得,两相纠缠死斗,在黑地上砍下一道又一道深壑。
烟被雪吹散了,蒙了层雾的眸子渐渐清明,一声轻响,熟悉的军靴落到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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